落日如红豆相思写满天免费小说,宋锦书江欲行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
宋锦书鼻子也有些酸,可这时秋荷望着天放声嚎啕,“小姐,这应绣太难了,太难了......”
她亲眼看着绣坊掌灯到天明,看着小姐的双手血痕遍布,她一个门外汉什么也做不了。
得选,那是所有人齐心协力的结果。
绣娘们含泪而笑,宋锦书鼻息间冒出白气,捏着手里半截驼绒丝指天高喊,“从即刻起!我宋家也是御用绣坊,竭尽全力,弘扬宫绣之作,开枝散叶满天下!”
如果父亲在天有灵的话,也会为她骄傲吧。
商贾分位在南诏极其卑微,她不服。
宋家是手艺人,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光明磊落的,赋税又重,凭什么做官的就能高高在上看待她。
她心中生有凌云志,宫门内却传出了敲钟声。
“咚咚”几下,绵长悲壮。
“小姐,这是怎么了?”
秋荷向宋锦书解惑,刹那间,宋锦书手脚冰凉,“朝廷重臣命殒,敲钟哀悼......”
第二十三章:
谁担得起皇宫禁内的敲钟?
宋锦书之所以清楚,是因为,那天她给江欲行送葬时,皇宫里就飘出了这种丧钟声。
应该不是他吧。
她虽改变了自己的命数,但上一世江欲行活到了七十岁,不是命薄之人。
宋锦书安抚着自己,回身瞧着细雪纷飞中,男子着及地的大氅,支着一把桐油伞伫立在不远处。
“闻公子。”
宋锦书诧异地近前去,“多日不见,闻公子这是去哪里逍遥自在了?”
闻谡抬了抬伞面,玉白的面冻得微红, 挑眉轻问,“坐坐?”
“好。”
宋锦书跟着闻谡沿着宫道走到市井,一家茶馆的二楼雅间,面向街道,护栏处望去,京城小巷的房翎尽入眼帘。
闻谡往椅子上一摊,剥着花生,吊儿郎当地丢嘴里,慢嚼细咽。
“闻公子,这份是为你准备的。”
宋锦书从怀里抽出对叠规整的纸张,还未展开,闻谡骤然正襟危坐,“什么东西,婚书?”
“谁家婚书是白色的?”宋锦书打趣,素手不疾不徐将纸面铺平,“这是宋家绣坊营收的凭证,我分你两成,这铺子原先就是你给我的,而且帮我重建了绣坊......”
“你要养我啊?”闻谡悻悻然地瘫回椅子上,摆了摆手道,“爷不缺你这三瓜两枣。”
“我知道你不缺,是我一点心意。”
宋锦书很是认真,奈何闻谡浑不在意,思忖少倾想起来,“上回不是还欠我一下亲亲,亲一口,扯平。”
闻谡人不坏,就是浪荡惯了。
他只是调侃宋锦书,不料宋锦书思虑片刻,应了声‘好’,然后就绕过桌子角,到了他身侧。
女子的幽香袭来,闻谡完全不敢动,好似泥塑般,任由宋锦书俯身,柔软的唇瓣印在他脸颊。
真......亲了?
闻谡暗自吞咽唾沫,宋锦书蜻蜓点水的应付后,已然退开,“闻公子可别后悔。”
他青涩地像个初入情场的愣头青,直至宋锦书请辞离去,他还僵化着纹丝不动。
“爷,闻公子?”侍卫的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才把闻谡的魂儿招回。
他定睛一看,慌忙寻找,“宋老板,人呢?”
侍卫头疼,“宋老板离开了好半天。”
闻谡抬手,意欲碰一碰方才被宋锦书亲过的脸,指尖顿在脸边作罢,嘴角禁不住翘起来,“今儿甭给爷准备洗澡水,明儿洗脸水也免了。”
侍卫想翻白眼,“爷,您都多久没去百花楼了,都传您是不是举不起来,要不娶了宋老板也好,反正老爷能见着您成亲,就该谢天谢地。”
闻谡将才还得意洋洋,肉眼可见地恢复如常。
他捡起花生剥着壳,落寞地低语,“我配不上她。”
宋锦书有这种毅力,什么事办不成,她日后必然是前途无量。
闻谡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吃喝嫖赌,就没有他不做的,怎么有脸唐突佳人。
遥记那年她成亲,闻谡遥遥一眼,只觉得那姑娘长得真干净,干净到想要调戏一番。
仅此而已,到此为止了。
因甄绣中选的缘故,宋家绣坊的单子爆棚,忙得不可开交,接连在京城扩张到第二家,第三家。
“秋荷,你给我准备些衣裳,年岁前,我去望京看看。”
她始终谨记,将铺子开到南诏角角落落的事。
望京距京城不远,也就半天的路程。
出京城前,宋锦书在楼门处,看到了江家的车马,老夫人一夕间白发又多了。
她操着手在袖子里,往城外张望着,不知在盼什么。
有了上次的教训,此番,宋锦书连招呼都没打,让秋荷验了出关文牒就要走。
“弟妹!”
秦知燕莲步跑到马车前,挡住了去路。
“让开!”宋锦书没好气地轻喝,若说她对邑柏侯府还有半点挂念的话,那盆水,彻底斩断了那一丝羁绊。
“弟妹,侯爷他,他快回来了。”
第二十四章:
宋锦书面色一凝,回来就回来有什么好说的。
“让开, 你听不懂人话吗?”宋锦书烦躁不已。
秦知燕抿了抿唇,没再言语,退到一旁,宋锦书的马车扬长而去,秦知燕抽出绢子蹭着眼角,“弟妹,你就......真当这般狠心么......”
车轱辘轰隆隆地碾过官道,宋锦书落地在望京,铅云压境,似乎有一场暴风雪在酝酿。
望京和京城不同,没有京城那么繁荣,但靠着海,景色比京城更美,路旁枯黄的芦苇,随风摇曳,海浪声声,但气温却更加凛冽。
宋锦书找了客栈,打尖住店。
风尘仆仆一整天,早已饥肠辘辘。
这边的特产是驴肉和海产,宋锦书按照招牌点了几个菜,让秋荷去给马夫送一份,再让秋荷坐在自己身边。
“你们晓得吧,邑柏候这次把西域杀穿了!”
“铁骑二十万打了个里应外合,生擒西域单于,左右大都尉的人头斩下,送进宫里喂了狗。”
宋锦书拿起筷子,目光不自觉往一旁的餐位看去。
她先想到的,不是这次侯府又该有多重的封赏,而是沉重地琢磨着,江欲行身上不知又得添几道疤。
陛下曾言,邑柏候府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二十有二的江欲行,是上天赐给南诏的将才。
将才也是人。
看起来打胜仗那么的容易,可知刀剑不长眼,尸海里摸爬滚打,哪一次,不是九死一生。
心扉隐隐作痛。
却见闲聊的汉子咂了口酒,“只可惜,副帅明章大将军为国捐躯。”
所以,那日的丧钟是给这位将军敲的?
宋锦书听得入神,另一人附和道,“邑柏候也好不到哪里,人是抬回来的,保不保得住这条命还难说。”
“啪嗒——”
宋锦书手里的筷子冷不丁脱落,“他怎么了?”
男人家酒桌上不是媳妇儿孩子就是家国大事,一见宋锦书搭腔,愈来劲了,“小姑娘,你不知道吧?你说速战速决,踏平西域王储就走多好!传言,邑柏候是要在西域宫中找什么东西,耽搁了良机,被反扑的西域飞甲围困。”
“他单枪匹马,硬是闯出来,等回军营,满身是血,人事不省了。”
他们的讲述慷慨激昂,宋锦书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直随身携带的驼绒丝。
染血的羊皮袋。
秦知燕的拦路。
太后突发奇想的甄绣。
江欲行要做什么!
点点滴滴的猜想串联起来,她拔腿就往外跑,“回京!现在就回京!”
她不敢想,若江欲行真为了她做这么多,那他心之所属究竟是谁?
她是不是错了......
“小姐,这雪下这么大!”秋荷出了客栈,就看雪似鹅毛,她们就像是活靶子一般,无数的雪花砸来。
“回京!!”
宋锦书声嘶力竭地吼着。
她素来礼仪得体,这时,却像个悍妇。
雪下了彻夜。
宋锦书站在侯府门前时,天还没亮。
“我要见他!开门!”她用力地捶打着院门,但无人应。
天将明,太医从院里出来,宋锦书凉彻了心,所以他们说的是真的,江欲行西域之行,果然身负重伤,生死未知?
她跟着大开的院门挤进去,却被侍卫一把掀开。
积雪到了脚脖子,她脚下拌蒜,跌坐在地。
侍卫不忍,“老夫人言明在先,宋小姐出了邑柏侯府的门,就别想再踏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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