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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敏君的黑色迈巴赫，拉开后座的车门，和她并排坐着。

迈巴赫驶出车库。

狭窄的车厢内，沈飞沉观察着行驶路线，问身侧的祁敏君：“我们这是要去哪？”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的货从哪供应？”

沈飞沉抑制不住的激动。

努力了五年了之久，终于摸到了‘蜂鸟’集团的核心。

他红唇勾着：“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敏君。”

两人相视一笑。

半个小时后，车子驶入郊区的一个研究所。

祁敏君带着穿过表面的几个实验室，来到最后一个。

这里封锁严密，需要用祁敏君的虹膜解锁才能进入。

一进去，沈飞沉就闻到一股浓重刺鼻的化学品的味道。

祁敏君挽着他的手：“乖，以后你就是这里的男主人，有钱，我们一起赚。”

沈飞沉笑了笑，只期待着交易那天的到来。

可每当他闭上眼，脑海里总是想起忠叔死前那幕。

忠叔下葬那天，他忍不住去了。

忠义陵园。

这里埋藏着无数英勇不凡的亡魂。

沈飞沉只敢站在外面远远看着，穿着制服的人都纷纷朝着墓碑敬礼，又低头默哀。

天下起了小雨。

墓园的一切都被笼罩在悲痛阴冷的氛围里，青草被拍打得直不起头来。

沈飞沉的心也被雨水打得支离破碎，分不清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

原本他该在其中哀悼，可现在却只能站在外面……

因为，是他亲手杀了他。

忽然，他的视线似乎和韩梓珊对上。

沈飞沉快速转身想走。

没想到韩梓珊却直接到了他面前。

此时的韩梓珊双眼猩红，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些乱，清冷美丽的脸上一片颓然，十分憔悴。

“梓珊……”沈飞沉动了动干涩的唇。

韩梓珊冷声打断：“你没有资格来这里。”

沈飞沉咽下唇角的苦涩：“忠叔是看着我长大的，就像我第二个父亲一样。”

韩梓珊的目光却越来越冷。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玩偶形状的项链：“我在忠叔身上找到了这个。”

沈飞沉抬了抬眉，没有说话。

这条项链是小时候韩梓珊送给他的。

项链有定位和录像的功能。

他有一次离家出走，全部人都找不到他，还是韩梓珊最后在公园找到了他。

第二天，她就送了这条项链：“这条项链有定位功能，这样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能第一个找到你。”

回忆如刀，刀刀将他的心凌迟成片。

曾经爱的证明，如今变成了他的罪证。

他站在那里，却丝毫不敢哽咽出声。

韩梓珊冷声逼问：“沈飞沉，你的东西怎么会在他身上？忠叔的死，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攥着项链的指尖泛白。

这一刻，沈飞沉庆幸这雨足够大，大到能遮住他的所有表情。

“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会向他赔罪。”

一瞬间，韩梓珊眼底一片猩红：“叛徒，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随后，韩梓珊拿出武器，黑漆漆的洞口对准他：“沈飞沉，不用等以后了。”

第8章

被心爱的人用武器指着是什么感觉。

沈飞沉的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疼到嘴唇都在发颤。

却依旧要强忍着。

命运似乎到了两个分岔路口。

他和韩梓珊一个向左，一个向右，永远不会有交点。

可他不能被抓。

沈飞沉强行将泪意压下，故作轻松的扬唇：“韩队，没有实际的证据，你这样可威胁不到我。”

说完离去。

转身那一刻，笑容敛去，只剩无法言说的苦涩。

就这样吧，梓珊。

如果有机会的话……

沈飞沉就这样光明正大从韩梓珊的眼前离去。

回到车上。

沈飞沉攥紧了方向盘，捂嘴痛哭，可车内却一片死寂。

原来苦到极致，是哭不出声音的。

他又想起了五年前。

父亲死后，忠叔找上了他：“孩子，你要相信你父亲。”

他年级虽小，却也明白这相信一词的重量：“忠叔，我愿意继承父亲的事业。”

可忠叔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你不行！”

他生气了：“你还年轻，你知不知道当卧底要面临什么样的压力吗？”

他红着眼，眼底满是坚定：“我愿意！”

可现在忠叔死了，就再也没人能证明他的卧底身份了。6

转眼，到了交货那天。

下午两点，城南仓库。

聚集了数二、三十人。

进去时，双方会先安检，不允许带任何电子仪器。

沈飞沉犹豫了。

现在的他，即没有后援，也没有武器，只能孤身奋斗。

“怎么了？”祁敏君回头看他。

沈飞沉回过神来，笑了笑，交了手机和武器。

他跟在祁敏君身边，看着她和别人交易。

这次交易的是外国人。

双方先验货。

外国人将箱子打开，里面满满的现金。

祁敏君验完货，将东西递给他，让他交过去。

警察还没来，沈飞沉刻意拖延速度。

就在他将货交给对方时，外面终于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

顿时，外国人面色凝重：“祁，有人泄露了这次的交易地点和时间！”

沈飞沉只觉浑身发麻，胸口一阵起伏颤抖：“会是谁？”

下一刻就被祁敏君拉住了：“不说这些，快跟我走！”

门被撞开，一群穿着制服的女人闯了进来。

祁敏君是一个聪明人，早就准备好了逃跑路线。

等仓库门被破开时，沈飞沉已经被祁敏君拉着快要出了仓库！

眼看着祁敏君要跑出去。

沈飞沉赶忙甩开了她的手。

“怎么停下了，车子就在前面，我们可以跑出去。”

祁敏君还在计划带着他逃跑，可转身，就见沈飞沉直接撞了上来。

“咚——”

祁敏君手中的武器滚了出去。

沈飞沉将祁敏君压在身下，手肘扣住她的脖颈，一字一句：“你必须要为你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祁敏君抓住他的手肘，面容一瞬变得阴鸷：“你背叛我？”

沈飞沉终于不用再伪装：“我只是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怎么算是背叛？”

祁敏君全部明白了，阴郁大笑：“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是假意背叛，这些年，也一直都是你在给警方传递情报。”

沈飞沉憋红了眼眶：“是，我是卧底。”

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说出这两个字。

以至于说出来的时候，心都痛到痉挛了。

好像这么多年的煎熬痛苦，终于有了归宿。

祁敏君目光一厉，一把将沈飞沉推开。

两人缠斗在一起，都没有留情，往对方的致命处下狠手。

不一会，沈飞沉就伤痕累累，气喘吁吁。

祁敏君下手没有丝毫留情。

她一拳一拳捶在他本就受伤的肚子上，疯狂又残忍：

“沈飞沉，你太天真了，这五年来，你早就双手沾满献血，不配再穿上那身体面的制服。”

“有朝一日清算起来，你觉得那么正义的韩梓珊，会放过你吗？”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跟我走，我还能既往不咎。”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