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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朝朝？”柳清柠站在原地，口中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
怎么会这么刚好，他也姓程？
程朝朝被陌生叔叔抱到了偏殿，程锦旻早就在那里等着。
他欢呼一声跳下去，扑到程锦旻怀中：“我就知道爸比不会不要我。”
程锦旻和这位陌生的男士把衣服换了回来，向他再三道谢。
他来不及安慰程朝朝，赶忙带着他回了家。
离开大兴寺，坐上车，程锦旻紧绷的神经才算是放松了下来，他松开紧紧抱着程朝朝的手，问他：“朝朝今天开心吗？”
程朝朝手舞足蹈地比划：“我今天遇到了一个漂亮阿姨，她给我讲了好多好多恐龙的故事。”
程锦旻轻声又问：“那朝朝喜欢这个漂亮阿姨吗？”
程朝朝回答得毫不犹豫：“喜欢！”
程锦旻神情复杂，沉默了好一会。
直到程朝朝伸手去轻抚他眉间的褶皱，程锦旻才回过神来：“朝朝想不想要妈妈？”
程朝朝的小脸也皱了起来：“想要，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就朝朝没有。”
程锦旻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他突然有些愧疚，这样剥夺孩子获得母爱的权利，究竟是对是错？
直到回到家，程朝朝都还在兴高采烈地讲述今天经历的事情，程锦旻哄了好久才睡着。
小朋友白嫩的小脸圆乎乎的，睡颜恬静，看起来很可爱。
程锦旻看着他嘴唇轻轻蠕动，他倾身凑近，想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妈……妈……”程朝朝说完无意识地吸了吸鼻子。
程锦旻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对不起，朝朝。”
他没想到，程朝朝居然这么渴望能拥有一个妈妈。
这天，程锦旻静静地在夜色中坐了很久。
柳清柠也是一夜未眠，这孩子给她的感觉实在太过奇妙，她总觉得他们之间一定有些什么联结。
她没来由的想到了在车祸中失去的那个孩子。
她打开灯，看着这空荡荡的屋子。
这是程锦旻卖掉的那一间，柳清柠后来又加价从那对夫妻手中买了回来。
这里面有程锦旻的痕迹，她想在这里等他回来。
第二天，柳清柠很早就去了医院。
昨天给程朝朝擦眼泪的纸巾，她留了下来。
她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心理，总觉得那个孩子和程锦旻有几分相像。
这一天，程锦旻带着程朝朝逛遍了周围所有的幼稚园，终于找到一家他和程朝朝都喜欢和满意的，办理了入学。
他打算在国内待一段时间，不可能总是把程朝朝带在身边，况且她也需要交一些同龄的朋友。
程朝朝虽然在国外长大，但他从程朝朝出生起，在家就坚持和他说中文，所以他并不担心语言的问题。
父子俩一路打闹着走回了家。
夕阳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拉得很长，无比温馨。
走到门口时，程锦旻突然顿住脚步。
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他家门前。
柳清柠手里拿着一些玩具，她背着光，神色晦暗不明，语气深沉：“锦旻，朝朝真的是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