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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旻猛地将程朝朝藏到身后，戒备地看着柳清柠：“你想干什么？别想把朝朝从我身边抢走！”
柳清柠蹲下身子，朝着程朝朝笑起来：“朝朝，过来，我是妈妈。”
程朝朝被程锦旻激动的神情吓了一跳，他有些犹疑地看了看程锦旻，然后对着柳清柠缓缓摇了摇头。
程锦旻看到了程朝朝小心翼翼的神色，心中一酸，调整了表情也蹲下来：“朝朝，爸比说话太大声是不是吓到你了？爸比没有生气。”
他看了眼柳清柠：“她没有骗你，她的确可以算是你的妈妈，你如果想过去，那你就过去，爸比尊重你的选择。”
程朝朝紧紧搂住程锦旻的脖子，连连摇头：“我不要，我不想离开爸比。”
柳清柠出声说道：“朝朝，妈妈不会把你和爸比分开的。”
程朝朝抬起朦胧的泪眼：“真的吗？”
柳清柠赶紧点头。
但程朝朝还是没放下搂着程锦旻的手，生怕一松开就会被带走似的。
程锦旻情绪也冷静了下来，他站起身，手牵着程朝朝，对柳清柠说：“你今天先回去吧，朝朝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接受你。”
他没把话说死，但柳清柠还是不放心地确认：“你这次回来，不会再走了吧。”
程锦旻含糊地嗯了一声：“短期内不会走，但是……”
他抬眼看向柳清柠：“如果你想把朝朝从我身边抢走，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念头，我都会马上带着朝朝一起离开。”
柳清柠眸色深深，她嗓音有些沙哑：“你放心，只要你别走。”
说完她便转身上车离开了。
程锦旻嘴唇紧抿看着柳清柠的车开走，直到黑色轿车完全消失在视线中。
他低头看了看程朝朝，小男孩晶亮的黑眸中写满了依依不舍。
程锦旻又陪她在空荡的路边站了一会，然后才牵着她回了家。
小家伙今晚显得特别安静，洗漱完只让程锦旻讲了几个恐龙的故事，就沉沉坠入了梦乡。
第二天，程朝朝醒得特别早，他自己爬起来，然后噔噔噔跑到程锦旻的房间，朝床上的身影扑了过去。
程锦旻是被他砸醒的。
“爸比！朝朝要去幼稚园啦！”小男孩头发乱糟糟的，像一头炸毛的小狮子。
小孩子就是这点好，只要有新的有趣的事情，昨天发生了再大的事情都可以抛之脑后。
程锦旻无奈一笑，伸手摸了摸自己儿子的狮子头，然后就立马起了床。
洗漱台前站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一整套的洗漱流程几乎一模一样。
程朝朝是个高智商小孩，不管什么事情，只要程锦旻教一遍他都马上能学会。
一通兵荒马乱后，终于把程朝朝送到了幼稚园。
小家伙跟着老师高高兴兴地往里走，看起来没有丝毫不适应。
反倒是程锦旻，一直看着他的背影走进去，程朝朝这个没良心的，一次头都没有回过。
程锦旻站在原地又好气又好笑。
包里的手机震动，这号码是他回国前的那一个，他一接起就听到院长的声音。
“小程，听说你回国了，要不要继续回医院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