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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有些事，有些人都不能由着朕的性子来，于私人感情，朕自然希望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也希望朕的弟弟能开心幸福，但你与朕皆生在这无情的帝王家，帝王家的颜面胜过一切。”

　　“今日别说只是一个普通的商户之女的性命，就算是皇后的性命，朕亦会做出同样抉择！”

　　话说到这个份上，顾知衍算是明白了，上沈辞盈是被皇帝秘密赐死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沈辞盈没得选，他也是。

　　“还有她留给你的一封信，看过便烧了吧。”

　　皇帝说完这句话就阔步离开了大殿。

　　顾知衍像是疯了似的冲向桌子，快速展开信封里的信纸。

　　“王爷，芳华乃自愿赴死，与皇上并无干系。

　　这深宫度日如年，然又不想离宫再与其纠缠。

　　芳华真的累了，三年时光已能将我一生注满，无数个日日夜夜皆能伴我再黄泉路上走个畅快，此生无憾。

　　唯愿王爷今后能用时间疗愈，将我忘的彻底，那把海棠花的种子，芳华没有福气看它长出娇艳的花，便由王爷帮我种下吧。

　　待到来年花开，王爷定要替我好好欣赏这素来不喜争艳的海棠花。

　　沈辞盈绝笔。”

　　这一次的信比上次字数多了许多。

　　少了上次的决绝和无情，同时也多了很多释怀和温情。

　　每一个字似乎都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去写的，没有任何恐惧，可见她在赴死之前有多舍不得。

　　是舍不得他吗？

　　顾知衍将信纸搂在怀里，就犹如从前搂着那个小女人一般，倒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已。

　　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痛苦到极致是哭不出来声音的。

　　殿外，听着里面的哭声，皇上长叹着摇头。

　　内侍太监不解，随即小声的问了一句，“皇上为何要这样做呢？”

　　皇帝也无奈，由太监跟着往旁边走了几步，“朕也不想，但眼下的局无法可破，所以就只有朕来当这个恶人了！”

　　“但那天芳婉郡主看到了，这会不会......”太监还是有些担心。

　　皇帝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这就是江芳婉想要的结果，她断然不会多嘴的。”

　　如今沈辞盈这个人消失了，江芳婉就能趁机给顾知衍雪中送炭，说不定最后能得偿所愿，她又怎么会将那天看到的一字不落告知给顾知衍呢！

　　太监觉得皇帝说的有道理，也就没有多言，议政殿留给顾知衍伤心，他便随皇帝去其他地方散心了。

第22章

　　和皇帝预想的一样，江芳婉得知这个消息后，几乎每天都要往王府跑，她认为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面对沈辞盈的消失，顾知衍肯定会伤心，但这种伤心终究会过去的。

　　只要她用心陪着，待顾知衍醒悟过来，一定能看见她的好。

　　可让江芳婉没有想到的是，一连数月顾知衍都没能从那种伤痛中走出来，反而日日往返于皇陵山，一待就是整整一日，入夜才回来。

　　因为是皇室，顾知衍不能光明正大的在王府挂丧，便在皇陵山附近的庄子上布置灵堂，甚至还亲自为沈辞盈守灵。

　　这些落在江芳婉眼里，都让她恨得牙痒痒！

　　这天她终于是忍不住了，直接找到顾知衍的庄子上。

　　更加可气的是，这都过去半年多了，庄子上的灵堂还没有撤。

　　“阿衍，你怎么说也是堂堂的王爷，在这庄子上为了一个弃妃私设灵堂，难道就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吗？”

　　顾知衍对她的到来早就见怪不怪，每次来说的话，做的事差不多都一样，他甚至觉得自己都开始免疫了。

　　“婉婉，本王念在和你幼时情谊，不愿将话说的太难听，以后你还是不要来了，免得扰了盈盈的安宁。”

　　说罢，顾知衍转身就要进屋。

　　江芳婉却不依不饶，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阿衍，如今你怎能这般对我？我江家当年是因为你的失误才被抄的，虽说后来皇上给了我这仅次于公主的郡主之位，但后来我又为了你到赤单和亲了啊？”

　　“如果不是我牺牲了自己，去赤单和亲，那次带兵出征的就是你，赤单人野马野，从体力上你们就悬殊，你去了更是九死一生，你可知我在赤单受的那些苦和侮辱，都是为了你啊！”

　　“我在赤单的·时候，你那些书信上不是现在这样的，你明明也是爱我的，我以为我回来你会很开心，会迫不及待娶了我的！”

　　说到最后，江芳婉的情绪也越来越激动，眼泪更是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她以为会换来顾知衍的心疼，最起码也会动容那么一点，替她拭去眼角泪水，温柔的说一句‘别哭了’的。

　　可她等来的依旧是顾知衍的冷漠和面无表情，“这些本王都可以还你。”

　　江芳婉皱眉，“你怎么还？那些痛苦和侮辱都是我在赤单真真切切经历过的，顾知衍，你告诉我，你怎么还？”

　　“就为了一个沈辞盈，难道你还想把这条命抵给我吗！！？”

　　江芳婉情绪难以自控，最后一句话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顾知衍则是继续淡然，语气平静的开口道：“我是堂堂的王爷，无论何时都不会那般轻易的自戕还恩，但本王说过会还你，必然会还，以后你与本王之间便再无干系，你也莫要再用这样的言辞来束缚本王，本王余生只属于盈盈一人！”

　　扑通——

　　江芳婉听到这，一时控制不住跌坐在地上。

　　她没想到青梅竹马的情意，再有那四年的牺牲，以及这一年多的不离不弃，最终换来的竟是这般结果。

　　“顾知衍，你当真爱沈辞盈爱到了骨子里吗？”

第23章

　　江芳婉没有等到顾知衍的答案。

　　爱不爱，爱的又有多深，顾知衍自己心里清楚。

　　皇上有句话说的很多，这原本就是他的错，是他的无知和优柔寡断伤害了这么多人。

　　所以最终这孽也应该他来偿还。

　　一月后，赤单新王因不满当下向中原进贡的现状，屡屡在边境作乱，惹的边境民生苦不堪言。

　　文武百官商议，想要和当年一样，选以为适龄女子封以郡主或公主位，前往赤单和亲，寻求短暂的和平之状。

　　满朝上下对于这个提议算是全票通过，只有皇帝迟迟没有表态。

　　偌大的皇朝也不是找不出一个心甘情愿去赤单和亲的女子，更不是拿不出这样的女子，只是中原已经有几千年的文化，若是一直用女子寻求和平，这未免会成为天大的笑话。

　　也就是这个时候，顾知衍站了出来。

　　“皇兄，五年前臣弟就应该领兵出征，但因秉承能不开火便不开火的原则，牺牲了芳婉郡主前去和亲。”

　　顾知衍字字铿锵，“如此若是能换得我朝安宁也就算了，这才不过几年时光，赤单换了新王之后便将之前的承诺约定通通忘却，如今再次屡犯我朝，臣弟认为，这次不能再忍，否则其他部落如果人人效仿，那我中原安宁还能维持几何？”

　　他这话一说完，朝堂下面瞬间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明王，您这话说的简单，可一旦开火就意味着民不聊生，况且国库也并没有多么充足。”

　　“是啊，明王，眼下明明就是一个女人便能解决的事，何必开火？”

　　“我倒是觉得明王说的有道理，上一次不过是坚持了几年之久，这一次我们若是再送公主和亲，谁知道又能维持几年？”

　　“对，这说到底就是个毒疮，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