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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夜笙走近，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脸庞，却被沐姝荷轻轻避开。

　　她没有再看裴夜笙，而是起身跟裴爷爷告别。

　　“掌门爷爷，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您。”

　　裴掌门伸出手，目光中满是不舍。

　　可到头来，却也只是一声无奈叹息。

　　“姝荷，在战场上，一定保护好自己。”

　　“我会的，您保重身体。”

第26章

　　和掌门爷爷告别后，沐姝荷径直离开。

　　与裴夜笙擦肩而过的瞬间。

　　裴夜笙颤抖着双手，似乎想要阻止她离去的脚步，却最终什么都没有做。

　　直到沐姝荷即将瞬移离开，裴夜笙才匆匆追出大门。

　　“姝荷，我……”

　　裴夜笙的话戛然而止，他发现自己竟不知从何说起。

　　沐姝荷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没有恨，也没有爱，只有一份释然。

　　“小叔，我刚才说的话你应该听见了吧。”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曾经你说我年纪小，不懂什么是男女情爱，现在我明白了，所以，祝你早日找到适合自己的道侣！”

　　裴夜笙愣在原地，看着沐姝荷转身消失不见，仿佛他只是一个过客。

　　他终于明白，有些错过，是永远也无法挽回的。

　　裴掌门强撑着起身，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沐姝荷走后，裴夜笙呆立原地许久未动。

　　裴掌门缓缓走出，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那无声的安慰，让他心中泛起苦涩。

　　如果他能早点儿听父亲的话，认清自己的心。

　　他和沐姝荷也不会错过。

　　似乎是看透了他的想法。

　　裴掌门背着手，说不上是遗憾还是嘲讽地笑了一声。

　　“早就跟你说过，对人家小姑娘好一点，不然等人家真不要你了，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当时嘴硬说不喜欢，现在后悔了吧，后悔也晚喽。”

　　裴夜笙唇边溢出一丝苦笑。

　　曾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就像一支回旋镖穿越时间，刺入他胸膛。

　　这三十三年里他不止一次地想过，面对沐姝荷对他的感情，他明明有更好的方式可以去引导。

　　可他没有。

　　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将沐姝荷从他身边推走，可当她真的放弃的时候，他却意识到自己的心原来会那么痛。

　　曾经，每一个他不回玄霜殿的夜里，沐姝荷都会给他写下长长的信，tຊ诉说自己的想念与依赖，以及年少的爱情。

　　后来的三十三年，他也写过无数封这样的信，做自己曾经嗤之以鼻的事情。

　　却一封都没有寄出。

　　遗憾吗？

　　遗憾的。

　　他们明明遇见得那么早。

　　他们明明有那么多的时间，那么多的机会，所有的一切只要他愿意，都会为他们的感情让路。

　　可他却胆小地退后了。

　　这一退，就让自己再没了回头路。

　　……

　　沐姝荷回到了仙魔战场。

　　只是她没想到，这次和她一起同行的人中还有裴夜笙。

　　神舟上，他始终沉默着，一言不发。

　　沐姝荷却忍不住频频侧目。

　　她对于裴夜笙的来意毫不关心，只是担心掌门爷爷的身体，毕竟他刚受过重伤不久，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应该敏感一些。

　　在她看来，裴夜笙还是留在下修界战场保卫人族，随时随地都能照看到掌门爷爷比较好。

　　但这毕竟只是她的想法，至于裴夜笙到底怎么做，与她无关。

　　想到这里。

　　沐姝荷抱着剑，继续闭眼假寐。

　　实则是用自己的灵识，探寻周围是否有魔族出现。

　　裴夜笙的余光一直若有若无地瞥向沐姝荷。

　　见她只是看了自己几眼，却什么都没说，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失落。

　　他微微偏过头，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她轮廓分明的侧脸。

　　沐姝荷微低着头，柔和的日光给她镀上一层金边，每一根发丝都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她沉浸在自己的灵识世界里，没有察觉到他的视线。

　　巡逻弟子从他俩身前走过。

　　裴夜笙立即收回视线，握紧了手中的剑。

第27章

　　就在这时。

　　沐姝荷蓦地睁开双眼，利剑出鞘，灵气激荡。

　　“敌袭防御！”

　　神舟上的弟子，全部都第一时间进入戒备状态，警惕地环视着周围空域。

　　裴夜笙修为较高，战斗经验丰富，几乎是在魔族入侵者出现的一瞬间，就拔剑挡在了沐姝荷身后。

　　“姝荷小心！”

　　“锵！”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魔族不要命般攻击神舟的防护罩，沐姝荷和裴夜笙合力抵挡。

　　战斗一触即发。

　　人族修士与魔族入侵者展开殊死搏斗，而沐姝荷在此时却显得格外冷静，一边攻击魔族，一边稳定神舟全速向战场突进。

　　魔族在半路阻拦，一定是前方战场出现了什么变故。

　　沐姝荷眉头一皱，剑气四溢，所到之处片甲不留，顷刻间便将围在神舟周围的魔族入侵者化为了飞灰。

　　忽然……

　　沐姝荷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杀气。

　　她回身，就见一名脸生的弟子，提着剑朝她刺来！

　　沐姝荷挥剑隔挡。

　　那弟子见一招不中，又连续挥砍，沐姝荷看了半天也没看出的功法路数，逐渐没了耐心，直接一剑杀了。

　　待他死后，又抓取他的记忆仔细查看。

　　这一看，她和裴夜笙都黑了脸。

　　这弟子是魔族伪装，被沈梦瑶带上神舟的！

　　沐姝荷目光微沉，挥手将这段记忆收入囊中，没有让其他弟子看到。

　　她抬头看了一眼裴夜笙。

　　声音很轻，却不容置疑。

　　“我需要你和我一起，让神舟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仙魔战场。”

　　“好。”

　　裴夜笙眉头紧锁，对于沐姝荷的决定却没有半点迟疑，他收起剑，示意其他人迅速后退，随后调动全身灵力，和沐姝荷一起推动神舟以最快的速度前进。

　　到达仙魔战场。

　　局面已经一片混乱。

　　魔族狗急跳墙，似乎发起了最后的总攻，与人族修士打得难舍难分，战况胶着。

　　战场上。

　　裴夜笙下意识看向始终临危不乱、泰然应对的沐姝荷，目光中多了一丝欣慰与复杂。

　　沐姝荷再也不是那个，会因为无法更好地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