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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知白身上还有淡淡的属于omega的温和信息素气味，是一种过于亲密的讯号。
　　白榆在他身上闻到自己的味道，默不作声攥紧手指，眨眨眼睛，“嗯。”
　　为了缝合，伤口附近的头发都被剔除，怪难看的。
　　白榆自己看不见，也不想裴知白看，不自在地挣扎起来，“你先把我放开。”
　　也就是裴知白了，换成那三兄弟中的任何一个，白榆都能一个过肩摔把人按在地上爆锤。
　　裴知白……看在他不像是会嘲笑人的份上，白榆勉强忍住本能的冲动。
　　“乖一点，我看看。”裴知白揉揉他的后脖安抚，按下他挣扎的动作，依然靠得最近，专心观察他的伤口，再转述给白榆，“没有出血，纱布也没有松开，胶布没有黏住头发，换药的时候应该不会撕扯得太难受。”
　　“喔。”被裴知白触碰的肌肤发麻，失去感知。白榆往旁边躲了一下，视线越过裴知白的肩膀，从透明的窗户上看见他们靠得很近的倒影，问，“我的头发是不是剃了很大一块啊？”
　　“嗯。”裴知白松开他，顺势揉揉他剩下的柔软黑发，安慰的语气，“男生的头发长得很快。”
　　白榆的心跳被裴知白身上混合的气味勾得有些快，脑子一抽，玩笑道：“我还以为你会说就算没有头发也很好看。”
　　“你喜欢我哄你？”
　　从哪儿得出的结论，白榆一惊，“没有！”
　　裴知白点点头，满足他的口是心非，说：“你没有头发也很好看。”
　　“……”裴知白攻势太猛，白榆有些受不住，“你对朋友都这样说话？”
　　裴知白故意逗他，“什么样？”
　　“就……”白榆说不清楚，耍了个小聪明，“就像刚刚那样。”
　　还刚刚那样，可能哄字烫嘴吧。
　　裴知白：“没有。”
　　他说：“只对你这样。”
　　白榆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湿润柔软的嘴唇半张，眼看着就要吐出一百八十条“朋友之间不能乱伦”的说法。
　　裴知白屈起手指，捻弄指尖残留的瘙痒，赶在白榆开口前，说：“我朋友很少。”
　　“啊？”几百个字在喉咙口打了个转，变成惊讶，“怎么会？”
　　不过遇见裴知白的几次，他好像都是一个人。
　　学校论坛上关于裴知白的偷拍照，也基本只有裴知白本人。
　　入学一个多学期，白榆没碰见过裴知白几次，自然也没有关注过裴知白的生活。
　　他试图从裴知白的表情中分辨这句话的真假，但裴知白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他平淡地问：“我看起来很像有很多朋友？”
　　“不然呢？”白榆比裴知白本人自信，“你这样的人，应该很多人想和你交朋友吧。”
　　裴知白耐心地引导白榆：“我什么样？”
　　白榆反应很快，笑着靠了一声，单手握拳捶在裴知白肩膀，“你什么样你不知道？”
　　裴知白揉了揉肩膀，说：“不好骗了啊。”
　　“那是。”
　　“说起来……”裴知白看着白榆骄傲的表情，忽然很想看见他变脸的样子，缓声道，“你好像还欠我一声爸爸。”
　　白榆猛地咳了起来，“什、什么鬼？”
　　“拼酒输掉的惩罚。”裴知白好心提醒他。
　　“……”
　　好像，似乎，是有这件事。
　　白榆快速看了一眼裴知白，飞速转动的眼珠子暴露出主人试图逃脱惩罚的心思。
　　裴知白并不逼他，甚至善解人意地退了一步，“但我们应该是朋友了？朋友之间，不该咄咄逼人，对吗？”
　　“对！”裴知白的台阶搭得太好，白榆顺着台阶就下来了。
　　为了缓解尴尬，他还没话找话地关心裴知白：“你成绩那么好，住院没关系吧？”
　　白榆在尴尬的时候会变得很忙，他左看看，右看看，又低头抓了抓头发。
　　裴知白将他的小动作悉数收入眼底，嘴欠了下：“没事，你可以先担心自己。”
　　裴知白说得很正常，白榆却感受到了来自学霸对学渣的蔑视，裴知白年级第一怎么了！他也不差好吧，至少他从来没挂过科。
　　心思单纯的人很好猜，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
　　比如此刻，白榆的脸上就写着生气两个字。
　　“我也不用担心。”白榆说，“我是天赋型选手。”
　　裴知白想了想，“那我是努力型。”
　　“那你应该担心。”
　　白榆自告奋勇道：“如果你真的被影响了，我可以帮你补习。”
　　私人补习么？好像还不错。
　　裴知白说：“好啊。”
　　“那就这么说好了，我先走了。”
　　白榆压下门把手，告别的尾音还没落下，人已经飞出去。
　　裴知白从门缝中窥得白榆逃也似的背影，心情不错地勾起嘴角。
　　白榆跑到拐角处，肩膀上多了一只胳膊。
　　裴知白的笑容一顿。
　　“你们是不是有病？”白榆被吓得心脏骤停，没好气地拍开沈玳的胳膊。
　　沈玳一边嘶气一边甩手，“说什么呢，我们好心来看望惨被开瓢的你，你就这么对待我们？”
　　秦序吹了一声口哨，“这是干什么亏心事了，跑这么快？”
　　“陌生的alpha信息素。”钟鸣语的声音从侧后方传来，白榆转身，看见这位少爷抱着胳膊靠在走廊上凹造型，冲他挑了下眉，“裴知白tຊ的？”
　　沈玳：“哇喔。”
　　秦序：“好暧昧喔。”
　　白榆给了他们一人一拳，“没你们暧昧。”
　　他问秦序：“沈玳的腰搂着舒服吗？”又问沈玳，“秦序的味道好闻吗？”最后问钟鸣语，“你怎么回来了？”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转头扶着墙干呕。
　　“臭死了一股狗味。”
　　“比铁柱还硬，我以为手里拿了根金箍棒。”
　　“别转移话题。”钟鸣语拽了一下白榆歪了的衣领，鼻翼动了下，白榆身上的味道散得差不多了，推断不出什么，只能逼问当事人，“孤A寡O待在一起，你们干什么了？”
　　秦序摩拳擦掌：“快说！我可是听说了，裴少爷冲冠一怒为蓝颜。”
　　“他咬你了吗？”沈玳更加直白。
　　白榆踹了沈玳一脚，被沈玳敏捷地躲开，后者还悠哉悠哉地勾着他的脖子问：“被我说中了？”
　　裴知白看见白榆旁若无人地和alpha嬉笑打闹，就知道喝酒那天，他说的话，这人一句也没听进去。
　　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