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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是血，未曾想是泪。

听到陆以丞确诊癌症的消息，阮柠棠轻笑出声。

“你作恶多端，这些都是你的报应。”

陆以丞将人转过来，粗暴的吻落在她嘴角。

“报应？”

陆以丞冷笑一声，将阮柠棠的头按在胸前：“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他的手指轻轻滑过阮柠棠的脸颊，还好他现在看不见阮柠棠厌恶的表情。

“陆以丞，滚蛋！”

“棠棠，你叫什么名字，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声音如同断续的哭泣，苍白而无助，那种恶作剧般得逞的笑容，在此刻已被无声的哀戚替代。

阮柠棠咬破了陆以丞的嘴角，血腥味在二人嘴里蔓延开来。

门外传来一道女声，是温文的声音。

阮柠棠一脚顶在陆以丞的肋骨上。

“陆以丞我告诉你，我姓阮，阮文昌的阮，你记得他吗？”

再次光明正大提起父亲的名字，阮柠棠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阮文昌？不记得了，我杀过他吗？我杀过的人太多了……”

陆以丞态度激怒了阮柠棠。

“陆以丞，你真不该就这样因为癌症轻松的死了。”

就在衣柜的门被撞开的瞬间，侧面被撞开一个大窟窿。

房间在十三楼，冷风瞬间灌了进来。

阮柠棠失去重心马上就要掉下去，陆以丞拉过她调转了位置。

“棠棠，我替你死吧。”

只是他话还没说话，阮柠棠死死的抓住了他的手臂。

“陈同志！”

温文看到的画面就是阮柠棠半个身子都悬空在外面。

陆以丞看着她：“棠棠，你是舍不得我吗？”

组织的其他人围了上来，一起托住陆以丞。

阮柠棠红着眼睛看着他：“陆以丞，我是舍不得你，因为你还没受到审判呢。”

“你一定要走到中国的法庭上去，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罪刑！”

阮柠棠后面的话陆以丞听不见了。

可能是风太大，也可能是他不想听。

他被押走前，眼睛还黏在阮柠棠身上。

“棠棠，你叫什么名字？”

阮柠棠没有理会他：“等你认罪那天，我自然会在你的认罪书上签下我的名字。”

陆以丞从喉咙深处传来压抑的笑声。

恐怖又瘆人。

“棠棠，我下辈子会早一点遇见你的。”

看着陆以丞被押着走出去的背影，阮柠棠顿时泄了力，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温文扶住她：“陈同志，以后就没有这么辛苦了。”

阮柠棠的眼神有些涣散，麻木的点点头。

江承泽从门外冲了进来，神色焦急。

“我们的人找了一圈，并未看到习医生的身影。”

第28章

所有人集合完毕。

唯独不见习宴清的身影。

他本不是组织的人，如今就算温文带着人回去复命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过没有人放弃他，一行人找了两天却都一无所获。

想起那天在地下室的惨状，或许，他还未必活着。

阮柠棠心脏不由的一抽，但还是开口：“回去吧，趁早回去复命，别出现了什么意外。”

陆以丞不是善茬，阮柠棠总担心他留了后手。

只有赶紧回到中国境内才有安全感。

否则让他在缅北逃脱了，那这一切就功亏一篑了。

江承泽担心的看了她一眼：“陈同志，你确定吗？”

“走吧。”

阮柠棠内心五味杂陈，但是她还是决定以大局为重。

回到国内后，阮柠棠看着这几年祖国发展迅速，内心得到了意思慰藉。

她第一个要见的人，当然是叶天明。

“小棠，你回来了，好……好……没有辜负你父母的遗志。”

阮柠棠眼含热泪：“这样父母九泉之下也得以安息了。”

叶天明纵使入伍多年，也难得感性了一回。

“习医生呢？他回来了吗？”

提到习宴清，阮柠棠的脸色变了变。

“叶团长，是你把他调到缅北的华人医院去的吗？”

察觉到阮柠棠的神色不太对，叶天明知道大概是出事了。

“当初那边位置正好空缺，医术过人也很有责任心我才调他过去的，否则他在你离开后一直魂不守舍，这不是埋没了人才。”

阮柠棠长叹一口气：“习同志他大概……是牺牲了。”

不过尸首还未找到，组织也还在派遣人员在缅北寻找。

他们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位同胞。

“咚咚咚——”

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进来。”

江承泽一脸焦急的跑了进来。

“陈同志，陆以丞说要见你，否则，他什么也不说。”

阮柠棠神色凝重：“带我过去吧。”

短短几天未见，陆以丞就肉眼可见的消瘦了许多。

找医生给他看过了，的确是胃癌晚期，最多还能活半年。

陆以丞抬起头，看着身穿军装的阮柠棠，苦涩的笑了笑。

“这样的你也很好看。”

阮柠棠面不改色的看着他：“陆以丞，我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

陆以丞只是看着她，他知道自己看一眼就少一眼。

“我有一个问题。”

“如果是问爱没爱过这样的问题，那就不必了，我对你只有恨。”

陆以丞突然笑了，他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那就没有什么好问的了。”

他伸出手拿过纸笔，写下了自己的认罪书。

“棠棠，你说过，要把你的名字签在这里的。”

陆以丞指着纸张最末尾的地方，眼底居然还有过一丝期待。

她打开钢笔，在哪一处大大方方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阮柠棠。

“阮柠棠，其实也没有很好听的名字。”

阮柠棠没理会他，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不想再和眼前这个人有半分接触。

“棠棠，你不想知道，习宴清在哪里吗？”

第29章

阮柠棠停下了脚步。

“习宴清？他没死？”

陆以丞挑了挑眉：“大概是要死的，但是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阮柠棠拿着陆以丞给的地址迅速朝着缅北的同志传递情报。

终于在一个废旧的木屋里，找到了只有半条命的习宴清。

他被送回国的时候，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特别是他那张脸，也被刮花了，血肉模糊。

几乎无法与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玉树临风的习宴清联系起来。

习宴清躺在医院里，一直没能醒来。

“宴清！宴清！”

医院的走廊里突然传来了一道尖锐的女声。

是陈语薇。

阮柠棠倒是没想过自己能再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