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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子珺捂着脖子，发出剧烈地咳嗽和嘶哑的声音：“咳咳咳咳……来人，来人……”

“来人啊！”

云子珺从床上起身，跌跌撞撞去拉开房门，凄厉大喊：“来人！快来人啊！”

朝露走得远，朝阳刚刚睡下。

晚间不用值夜的二等丫鬟和粗使婢女们也都在洗漱，准备就睡。

云子珺声嘶力竭地喊了好一会儿，朝露才匆匆赶来，朝阳也急急起身穿衣，从耳房里赶来。

“二小姐，二小姐！”朝露脚步慌乱，进屋就看见云子珺红肿的脸和破裂的嘴角，吓了一跳，“二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谁打的？这是谁打的？”

云子珺紧紧抓着朝露的衣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快，快去告诉母亲，就说云子娆来打我，快去！”

朝露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大小姐？”

“是她，就是她！”云子珺死死抓着朝露的手腕，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她现在应该还没回到静安院，你们赶紧去拦着她！抓到她，把她送到母亲面前，我一定要拆穿她的真面目！”

朝露和朝阳面面相觑。

大小姐过来打了二小姐？

这……这可能吗？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云子珺气得大吼，脸色因为激动而铁青，“快去告诉母亲……咳咳咳咳咳……”

朝露连忙安抚：“二小姐别激动，奴婢这就去。”

第24章 二小姐被打了！

尚未睡下的云夫人，听到外面响起激烈的争执声，她抬起头，只看到外面黑漆漆一片。

云夫人蹙眉，不得不从偏房走出来：“周嬷嬷，怎么回事？”

周嬷嬷转身回到云夫人身边，迟疑片刻，表情有些复杂：“夫人，听雨楼丫鬟传来消息说……说二小姐被人打了，打她的人是大小姐。”

“什么？”云夫人一愣，下意识地转头朝正屋方向看去，“子娆不是早早就睡下了，怎么会打她？”

周嬷嬷显然也觉得荒谬：“老奴不清楚情况，是听二小姐的贴身丫鬟朝露过来禀报，让我务必转达夫人，二小姐脸都被打肿了。”

云夫人神色微变，正要过去看看，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淡道：“你要那个丫鬟先回去，我稍后就到。”

“说。”

云夫人脚下微顿，转头去了正屋。

房门被推开，屋子里静悄悄一片。

内室燃着一盏灯，光线并不是那么明亮，但足以看清床上躺着个人。

云夫人走到床前，抬手撩开帐幔：“子娆。”

云子娆骤然惊醒，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坐起身，并蜷缩在床角瑟瑟发抖：“不要打我！我……我这就去洗衣服，我这就去……”

过度慌乱之下，她根本没有看到站在窗前的云夫人，手忙脚乱的开始找衣服：“我……我衣服呢？”

“子娆。”云夫人连忙在床沿坐下，握着她的手安抚，“别怕，是我，没有别人，也没有人让你洗衣服，别怕……”

云子娆怔怔抬头：“母亲？”

“嗯，是我。”云夫人心疼地柔声安抚，“我只是过来看看你睡得怎么样，会不会认床？你别怕，没事的。”

云子娆垂眸，乖巧地开口：“母亲，我今天一整天都像是在做梦，吃得好，穿得好，睡得好，没有认床，只是……只是容易惊醒……”

她低眉自嘲一笑：“女儿是不是太没用了？”

云夫人摇头，心如刀绞。

“不会，这不是你的错。”

子娆这么虚弱的身体，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弱不禁风，风一吹就能把她吹跑似的。

她能躲过静安院嬷嬷和丫鬟的视线，在不惊任何人的情况下，悄无声息抵达听雨楼，把云子珺暴打一顿，然后还能不被任何人发现，悄无声息返回屋子里躺下？

真是笑话。

她有三头六臂吗？

到底是谁在撒谎，谁在装柔弱，扮可怜，不是一目了然吗？

云夫人温声哄着云子娆躺下：“没事了，你继续睡，我会吩咐不许任何人来打扰你。”

云子娆点头：“嗯。母亲也早些休息，别太累着了。”

云夫人点了点头，起身带周嬷嬷离开。

靠在床头的云子娆，微微敛眸，眼底划过一抹嘲弄的笑意。

云子珺。

你不是会演戏吗？

我真是期待看你接下来的表演。

云夫人带着周嬷嬷走出静安院，边走边道：“子娆方才没离开过屋子。”

周嬷嬷点头：“虽然晚间当值的侍女较少，但大小姐身体弱，脚程慢，从静安院走到听雨楼至少需要一盏茶功夫，这么长时间不可能没人发现……”

顿了顿，“而且从朝露方才禀报的语气可以判断，应该是大小姐刚打过二小姐，她就赶紧来告状了，按理说，朝露脚程一定是比大小姐快的。”

可朝露来禀报时，大小姐却好好地躺在床上，根本没出过门的样子。

总不可能是因为大小姐有飞天遁地之术吧？

云夫人没说话，面无表情地说道：“子珺太着急了。”

她刚对子娆好那么一点点，她就坐不住了，迫不及待要搞事陷害子娆。

可她真当她是蠢的吗？

这种空口无凭的伎俩着实拙劣。

抵达听雨楼，云夫人远远就听到屋里传来呜呜呜的哭声，她脚步一顿，轻轻吸了口气。

不知怎么回事，以前听到云子珺哭，她多少都会有些心疼，眼下却只觉得烦躁。

“二小姐，别哭了。”朝露小声开口，“夫人一会儿就来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这句话，云子珺哭的更起劲了。

云夫人穿过院子，抬脚跨进房门，转头就看见趴在床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云子珺。

她压下心头情绪，走到床沿坐下：“珺儿怎么了？”

朝露和朝阳站起身，朝云夫人行礼：“夫人。”

云夫人目光微沉，不悦地看着两个侍女：“一天之内状况频出，你们是怎么伺候二小姐的？”

朝露和朝阳脸色一白，急急跪下：“夫人恕罪。”

云子珺轻轻抬起头，白皙的脸颊上，一道道充血的指印已经泛起青紫，嘴角破裂，看着格外触目惊心。

云夫人和周嬷嬷眼睛落在她脸上，不约而同地被吓了一跳。

“珺儿，你的脸？”

云子珺哭着扑倒在云夫人怀里：“母亲！”

云夫人眉头微皱，抬手轻拍着她的肩膀，转头给周嬷嬷递了个眼色。

周嬷嬷走到朝露和朝阳面前，抬手给了她们一人一个耳光：“两个小贱蹄子！身为二小姐的贴身婢女，却连自己的主子都保护不好，你们俩是干什么吃的？”

云子珺一怔，急促转头看向朝露和朝阳，随即站起身：“周嬷嬷，不是朝露和朝阳的错——”

“二小姐，您就是太心善了。”周嬷嬷脸色冷冷的，不悦地看着朝阳二人，“这种不用心护主的贱婢，就应该打死了事！”

云子珺神色慌乱，抬头看向云夫人：“母亲……”

云夫人转头吩咐侍女拿来药膏，拉起云子珺，走到一旁坐下，亲自给云子珺脸上抹上药膏。

“周嬷嬷，问问这两个丫鬟，二小姐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云夫人冷声道，“若胆敢有一句谎话，明日一早就拿着她们的卖身契，把她们发卖出去！”

周嬷嬷冷眼看着朝露和朝阳：“你们听到了没有？二小姐脸上的伤是谁打的？”

云子珺下意识地开口：“母亲，朝露和朝阳她们不知情——”

“她们是你的贴身侍女，晚间至少应该有一人当值，怎么能不知情？”云夫人皱眉，“珺儿，你是主子，不必处处为下人着想，你心善，只会纵容她们养成偷奸耍滑的坏习气，不把主子放在心上，今晚就让周嬷嬷好好教教她们规矩。”

“奴婢真的不知情！”朝阳焦急地辩解，“今晚是朝露值夜，奴婢忙完手上的工作，刚要睡下，就听到二小姐喊着来人，奴婢……奴婢就赶紧穿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