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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这么安慰。

房间里，青檀一直黏着颜早：“妈妈，外面的小男孩，真的是你的吗？”

颜早点头后又摇摇头：“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青檀眨了下眼。

颜早动作轻柔地把她抱上床，指尖轻轻地戳了一下她的小鼻尖。

“我还没问你呢，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很快就完成了作业，所以老师没有让我留堂。”

颜早点点头。

吃完晚饭后，青檀就去睡觉了，颜早坐在床边，拿出了那封信。

这封信是蓝暮在生前寄给她的。

蓝暮在重病垂危时，写了很多封信，每一年，都会给她递一封在老家。

蓝暮说，如果有一天她不爱了，那么这些信就可以不用打开。

可是这么多年，蓝暮在她的心里根深蒂固，忘不掉，意难平。

蓝暮的离去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一道亘古的伤口，好像永远无法愈合。

而这是最后一封信。

信里是蓝暮对她的告别。

【展信启，早早，时间过得真快，如今你应该30岁了吧，有了自己的事业，也有了自己的家庭，你一定要为自己而活，永远生动向阳，不需要记得我，你永远都是你自己，好好生活，好吗，不要让我担心，你要带着我的那份一起，活得精彩，活得热烈】

颜早在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并不想离婚的。

她想一直把楚未辞绑在自己的身边，哪怕只是看着这个和蓝暮相似的容颜在眼前，她都会觉得蓝暮是活着的。

她害怕自己忘了蓝暮。

可蓝暮想让她放肆热烈地活着，而不是囚在那一方天地。

他很了解她，知道她走不出来。

所以每一年都会给她送一封信，给她注入一点活力。

颜早抱着信，看着看着就哭了。

她胡乱地擦着眼泪，低声说：“蓝暮，你放心吧，我会努力把你放下，努力地去生活。”

所以过往的一切，她都会割舍。

毕竟这六年的时光，她活得浑浑噩噩，没有自我，生活永远都是围绕着楚未辞和楚佑白。

而他们两人把她的感情践踏，让她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第二天一早，颜早打算起床做早饭，只是一出房门，就看到了楚未辞和楚佑白。

两人站在门外，手中拿着早饭。

颜早不打算让他们进来，所以没有开大门。

楚未辞看她无视自己，心里都是一紧：“早早，我准备了早饭，我们一起吃一点吧。”

他推了推门：“你开一下门好不好？”

颜早平静地道：“我没有和外人共用早餐的习惯，而且，我自己会做，你们回去吧。”

楚未辞咬牙：“你就算不为了我，也要为佑白想想吧，他只是个孩子，你真的要让他一直在外面站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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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早冷漠地道：“那你就把他带回去，别在这里碍眼。”

楚佑白闻言，一下子就哭了。

他哭着喊着说：“妈妈，你不要不要我......”

“妈妈，我真的知道错了。”

楚佑白一边哭，一边擦着眼泪，看上去格外的可怜。

颜早脚步顿了一下，走过去打开门，说：“吃完早饭，以后你们不要再过来了。”

颜早转身去准备绿轴了，楚未辞带着楚佑白去了房间。

青檀这时已经醒了，看到他们进来，眼神瞬间警惕起来。

楚佑白下意识地瞪了她一眼。

青檀轻轻哼了一声，奶声奶气地威胁：“你们要是敢伤害妈妈，我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楚佑白不满地反驳：“那是我妈妈！”

青檀紧抿着唇。

楚未辞也是昨天才知道，青檀是颜早领养的孩子，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楚未辞把早饭放在了桌子上，余光却看到了信的一角。

苏清影说，这封信是颜早的初恋邮递过来的。

楚未辞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走到桌子跟前，打开了桌子，发现了里面放着的信封。

而且，整个桌子里都是信，密密麻麻，看得他心脏都是瞬间收紧。

他在心里鼓起勇气，才拿起信封看了一眼。

这些信都是别人手写的，所有信的下面都是蓝暮这个名字。

他们，一个叫颜早，一个叫蓝暮。

朝暮。

连名字都很是相配。

楚未辞突然觉得一股无法言喻的悲伤从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席卷而来，顺着血液，遍布全身。

他几乎站不稳，手勉强撑着桌子。

在颜早做完早饭进来前，他已经快速地看完了所有的信。

以至于颜早进来时，瞳孔都放大了。

她慌乱地放下早餐，急忙冲到了楚未辞跟前，直接抢走了他手中的信。

她眼神愤怒：“谁允许你碰的！”

楚未辞指尖轻轻颤了一下，看着她如珍如宝地捧着那些信。

他慢慢垂下头，藏住了眼底的眼泪，只是在模糊的光影中，他看到了那条项链。

也不能说是项链，是一条链子上穿着两个串在一起的戒指。

他以前从来没有认真看过，现在，他鬼使神差地拿了出来，放在手中，这才看清楚，这分明就是对戒。

“这个戒指是......”

楚未辞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问出来的这个问题。

他希望听到颜早回答，也不希望她回答。

在颜早看向他的时候，他承认，这一刻，他真的在害怕。

颜早拿走了项链，没有任何优越说：“是我和蓝暮地对戒，我们那时已经订婚了，只是他生了病，没有救回来。”

楚未辞满眼失望地看着颜早：“所以，所以我是蓝暮的替身，只是因为我和他长得相似？”

楚未辞有些破防了。

他深吸口气，直接抱住了颜早，声音沙哑：“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怎么可以把我当作替身？！”

“你以前深情看着我的时候，是不是永远在看着他！”

话到最后，他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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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可以这么对ʟʟʟ他？

“颜早，你就没有信心吗？”

面对楚未辞的声声控诉，颜早只是默默地推开他，说：“是的，我永远都在看他，你在我的眼里，永远都是他......”

“可你不是他，你永远都不是他，哪怕长得再像，你也没有他的温柔，他的才情，更没有他对我的爱。”

楚未辞的眼睛里都是受伤。

他的心在这一刻彻底碎成渣渣，无法拼凑。

他迫切地想要在过往的生活中找到颜早爱他的证据。

可他绞尽脑汁地想，也只是说了一句：“你为我挡了一刀，你可以为了我，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你怎么敢说你不爱我？”

可是颜早一句话就打破了他心里唯一的希冀：“那是因为我不想再看着他在我面前死去。”

楚未辞深吸口气，满眼受伤。

“颜！早！”

他似乎接受不了这样的真相，转身，气愤地离开了。

楚佑白有些茫然地看着他离开，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着颜早：“妈妈......爸爸怎么了？你真的不要我们了吗？”

楚佑白害怕，害怕极了，

颜早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把所有信收好，藏起来，然后把项链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