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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你有照片？”

　　重获呼吸自由的吕柔嘉连缓片刻都顾不上，断断续续喘着粗气，把刚拍的照片调出来。

　　“云逸哥你看我没说谎，这个女人就是有两幅面孔。一边委身于你，一边还在勾搭别的男人。这种女人，你......”

　　“凝凝。”

　　顾云逸痴迷地看着吕柔嘉的手机。

　　准确来说，是吕柔嘉手机上的照片。

　　吕柔嘉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慌了，试探性问道：“云逸哥，你说什么？”

　　顾云逸拿过吕柔嘉的手机，看都没看她一眼。

　　“我的凝凝。”

　　说着，他还将手机紧紧贴住自己的脸，仿佛是在和照片中的女人依偎在一起。

　　吕柔嘉的眼睛一点一点瞪大。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顾云逸：“云逸哥你看清楚，这不是叶凝。”

　　顾云逸拿着手机的手不松，甚至贴得更紧了一些。

　　“不，这就是我的凝凝。”

　　现在吕柔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顾云逸疯了。

　　但她不能让疯。

　　自从叶凝出事，顾云逸就没管过她，任由她自生自灭。

　　三年来，她欠了太多钱。

　　如果没有顾云逸，她一定会被那些追债的人逼死。

　　顿了顿，吕柔嘉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不顾身上的疼痛，扑过去就要抢手机，但她哪里是顾云逸的对手？

　　两人拉扯之间，手机“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四分五裂。

　　吕柔嘉心里一紧，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顾云逸目眦欲裂，视线默默地从摔碎的手机屏幕，移动到吕柔嘉的身上。

　　他看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吕柔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云逸哥，我......”

　　“贱人。”

　　顾云逸一巴掌甩在吕柔嘉的脸上。

　　用了十足的力气。

　　吕柔嘉的脸当即就肿了起来。

　　“谁让你碰凝凝的？是你害死了凝凝，你该死。”

　　“不，我没有。”

　　吕柔嘉又惊又恐，她祈求顾云逸。

　　“云逸哥，我没有害死叶凝，那个人根本不是叶凝。”

　　顾云逸根本听不进去，他的样子已接近疯魔。

　　三年来，心理出现问题的不仅仅是顾立轩，还有顾云逸。

　　“胡说八道，都是你在胡说八道。你死，你去死，凝凝就回来了。”

　　顾云逸的指尖扣在吕柔嘉的肩膀里，力道大得能将她的骨头捏碎。

　　吕柔嘉只觉自己浑身都要散架了。

　　情急之下，她怒吼道。

　　“顾云逸，你清醒一点，真正的叶凝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吼出来的一句话，整个病房都飘着回音。

　　这一声，像是吼进了顾云逸的灵魂。

　　他意外地安静下来。

　　吕柔嘉心中升起一丝希望，顾云逸这是......清醒了？

　　清醒后的顾云逸像丢垃圾一样，把吕柔嘉丢到一边，转身打电话给助理。

　　“去告诉吕柔嘉的债主，她现在在我病房里，想追债赶紧来。”

21

　　顾云逸又找不到叶凝了。

　　她消失得无影无踪，和三年前一样干净。

　　所有的办法都用尽了，顾云逸还是没找到关于叶凝一丝一毫的踪迹。

　　万般无奈之下，顾云逸又回到了最原始的方法。

　　在宠物医院门口蹲着。

　　抱抱的耳螨和猫癣需要每天上药，还是需要时不时就往医院跑。

　　顾云逸蹲到过几次。

　　但每次都是沐阳带着抱抱来上药。

　　忍了又忍，顾云逸还是没忍住上前，低下头向沐阳打探关于叶凝的消息。

　　“我想知道叶凝的消息，她现在在哪？”

　　沐阳看了顾云逸一眼。

　　他不知道叶凝和顾云逸之间发生了什么。

　　但他了解叶凝。

　　叶凝很重感情，如果不是因为被伤得透彻，她根本不会这么绝情。

　　所以他对顾云逸没什么好印象。

　　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

　　他不咸不淡地回：“不好意思，我不认识叶凝。”

　　顾云逸以为沐阳只是不想告诉他：“你是不是害怕我把她从你身边抢走？你害怕也没用，我们有数年的夫妻感情，共同孕育了一个儿子，你抢不走的。”

　　沐阳根本没把顾云逸的威胁放在眼里。

　　“人又不是物件，为什么要抢？为什么不是我的，就一定是你的？为什么就不能是自己的？”

　　顾云逸根本没能理解沐阳的话。

　　在他看来，这些都是他阻止自己和叶凝相见的借口。

　　“就算你和叶凝结婚了，真的就不在意她曾经有过婚姻，有过孩子？现在你不在意那将来吗？”

　　抱抱还有些营养不良，医生要求在医院打吊水。

　　沐阳安排好抱抱就打算走，根本不想和顾云逸多纠缠。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动手。

　　但沐阳并不想给叶凝带来麻烦。

　　他坦坦荡荡看着顾云逸：“我是很喜欢她，或者说我爱她。”

　　短短几个字，彻底激怒顾云逸。

　　他抓住沐阳的领口，作势就要动手。

　　“你还敢说对她没有龌龊心思！”

　　沐阳单手握住顾云逸的手腕，一用力，将顾云逸身上的力泄了不少。

　　这三年的糟践。

　　顾云逸的身体比从前虚弱了特别多。

　　“我喜欢她，喜欢她全部，所有，永远都是。”

　　沐阳一用力，直接将顾云逸的手甩开。

　　“还有，我最后重申一遍，我只认识叶铮铮，从来都不认识叶凝。以后见面，我希望你能叫对她的名字，叶铮铮。”

　　顿了顿，沐阳又补充了一句。

　　“或许，她根本不想见你。”

　　宠物医院打过来电话的时候，叶凝正在忙碌。

　　听到医生说抱抱的情况急转直下，很可能快不行了，叶凝吓得赶紧丢下手上的工作就朝医院跑。

　　万幸的是，抱抱没事。

　　是顾云逸的手笔。

　　只为见叶凝一面。

　　叶凝心中恼怒：“你为了骗我出来，居然谎称抱抱出事？”

　　“凝凝。”

　　一见到叶凝，顾云逸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他这个样子，叶凝心里不仅没有感动，反而更加恼怒：“顾云逸，你有病吧。”

　　她直接将抱抱装进猫包里。

　　想对宠物医院的人说什么，又想到以顾云逸的权势，宠物医院根本没办法与他抗衡，又什么都没说。

　　左右，她以后再也不会来这家医院了。

　　见叶凝要走，顾云逸更慌了。

　　他连忙上前，想抓住叶凝的手臂，又因为叶凝的目光，小心翼翼缩了回去。

　　“凝凝我有件事要跟你说，吕柔嘉现在负债几百万，我已经把她的信息告诉了债主。你也知道，那些放高利贷的会怎么对待欠钱不还的人。”

　　叶凝的眉毛越拧越深。

　　顾云逸还以为是叶凝听进去了。

　　“现在吕柔嘉惨得很，她会永远消失，再也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成为我们重新开始的阻碍。凝凝，你回来好不好？我求求你。”

　　顾云逸满脸祈求，抓住叶凝的手就要跪下。

　　“凝凝，你要是心里有气，你打我好不好？你想怎么打我都可以。我给你跪下。”

　　“够了。”

　　叶凝再也忍不了。

　　“顾云逸，你当真，觉得我们俩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是因为吕柔嘉？”

22

　　“不是吕柔嘉还能有谁？”

　　顾云逸面露不解，想到某种可能性，他竖起手指对天发誓。

　　“我发誓，除了吕柔嘉，我和别的女人都没有关系，这三年也没碰过任何一个女人。如果我还碰过别的女人，我不得好死。”

　　叶凝已经没了刚刚的恼怒。

　　取而代之的是失望。

　　她声音平淡无波，像是在叙述一个别人的故事。

　　“我们变成今天这样，跟吕柔嘉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没有吕柔嘉，还会有赵柔嘉，钱柔嘉，孙柔嘉，李柔嘉。”

　　顾云逸想说没有。

　　但看到叶凝的神色，他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说地闭上。

　　叶凝继续说：“当初吕柔嘉回国，你想跟她再续前缘。哪怕跟我坦白，想离婚，我都能高看你一眼。但你没有，你一边跟她承诺自己会离婚，一边又在我面前扮演着好男人的形象。甚至......”

　　比起顾云逸，叶凝其实更难过顾立轩。

　　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甚至为了在立轩心里维护自己好父亲的形象，不断给他洗脑，抹黑我，好像你出轨，都是因为我做得不好。”

　　顾云逸想反驳，却又无从反驳。

　　因为叶凝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他的痛处。

　　他很清楚。

　　三年前的自己，的的确确就是这么想的。

　　哪怕到如今，他都没有勇气去承认，一切都是因为他的懦弱，他的不负责任。

　　叶凝抱着抱抱就走，没再看顾云逸。

　　往后顾云逸如何，都是他的事。

　　跟她叶铮铮没有任何关系。

　　顾云逸在原地跪坐了好久，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宠物医院的人根本不敢叫他，一个个只能装作是很忙的样子。

　　叶凝的话似乎真的点醒了他。

　　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没去找过叶凝，每天的生活就是三点一线，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