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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称呼让他难受，五年里，她都是直接喊他名字的。

他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ȵ ɱ ʑ ȴ病态的痴狂。

“我不会放开你的，除非，我死了。你累了，先静一静吧。”

说罢，傅景臣离开了，他走得太快，姜瑜曼没注意到他眼中的慌张。

实际上，需要静一静的是他，他接受不了她这幅平淡的样子。

江姜醒来后气坏了，要带人来救她，姜瑜曼婉言谢绝了，她已经给江姜一家添了很多麻烦，不能再让她牵扯到她和傅景臣的事情里了。

一整天过去，傅景臣没有再出现。

夜幕降临，姜瑜曼抵不过困意，睡了过去。

自从彻底放下傅景臣后，她的睡眠好多了，再也不会患得患失，心痛到失眠。

从前，他一向尊重她，她不愿的话，他不会强迫，这一点，她很放心。

天蒙蒙亮时，姜瑜曼被身上的压迫感惊醒。

一睁眼，傅景臣的脸近在咫尺。

他一身酒气，手伸进她衣服里乱摸，灼热的呼吸中满是情欲。

“清芷，我知道你心疼流掉的孩子，我们再要一个吧。”

不等她回答，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肩颈上。

姜瑜曼一边用力推他，一边焦急地说：“傅景臣，我不想要，你放开我……”

她的唇瓣被人含住，身上的人不仅丝毫没收敛，在她身上的动作反而越来越凶。

她的手往床头上放的包里伸，摸索着什么。

终于，她摸到了防身的匕首。

17

此时，傅景臣的手正要往下探。

姜瑜曼举起匕首，猛地扎在他肩头。

尖锐的刺痛令他停下动作，姜瑜曼推开他，跳到地上，往墙角处躲。

傅景臣的酒醒了，他不顾流血的伤口，开灯后，一步步朝着墙角逼近。

“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否则刚才，刀就不会只是插进我的肩头，而是捅进心脏。”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病态的微笑，可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姜瑜曼从没见过如此疯狂的傅景臣，她害怕极了，双手握紧刀，颤颤巍巍指向他。

再走一步，刀尖就要插入他的心脏。

“清芷，只要你一句话，我的命都给你。”

他并没有停顿，继续往前走。

姜瑜曼的手想要往回缩。

突然，傅景臣抬手握住了刀，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脸上始终带着笑，血一滴一滴落在他们中间的地板上。

最终，是姜瑜曼先松了手。

傅景臣手上的伤深可见骨，不及时治疗，手很可能废了。

他连看都没看，眨眼间逼到姜瑜曼跟前，让她后背撞上墙，毫无退路。

他抬起手，那一刻，姜瑜曼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可是，他只是替她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珠。

眼尾处一抹淡红蔓延开来，此时的姜瑜曼妖艳至极。

傅景臣吞了吞口水，声音沙哑。

“清芷，对不起，刚才我喝醉了，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的。”

他的眼中已经恢复清明，姜瑜曼俯下身，钻出他的臂弯，带着颤音说道：“放我离开。”

这一次，傅景臣没有拒绝。

姜瑜曼离开后，他望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来日方长，我一定会追回你。”

真的好想把她关起来，但是，傅景臣知道，她看似柔弱，实则倔强，那样会永远失去她。

姜瑜曼坚持从江姜家搬出去，她害怕傅景臣找到这里。

她的行李很少，只装了一个旅行包，快要死了，没必要添置了。

收拾完义工宿舍后，刚开门，就看到了傅景臣。

“你娇生惯养长大的，怎么能住这种地方？”

说罢，把银行卡往她手里塞，姜瑜曼坚决不要。

傅景臣气笑了，“怎么？要跟我两清吗？我养你这么多年，你用什么去报答？”

“我会用这条命去还的。”

虽然他没听懂其中的含义，但是，依旧沉下了脸。

“我不是想要你死。”

姜瑜曼不理会他，出门去工作。

傅景臣紧紧跟着她，抢过她手中的袋子，强忍厌恶将面包分给流浪汉。

姜瑜曼眼中闪过诧异，从前，他很讨厌做这些的。

一道疯癫的声音打破了街道上的寂静，一位中年妇女逢人就说，她老公把她逼疯的，他占有欲太强，总是把她关在家里，不许她跟任何人接触。

听到她说的细节，姜瑜曼愣住了。

当她往这边来时，傅景臣拉着姜瑜曼走开了。

“离疯子远点，危险。”

姜瑜曼刚回过神，街上开始暴乱，有歹徒持枪扫射，她站的位置刚好对着歹徒的枪口。

傅景臣先一步反应过来，挡在她身前，三颗子弹打到他的身上，血溅到她的脸上，糊住了她的视线。

他转过身，将她护在身下，这场暴乱结束后，他后背又中了三颗子弹。

将人送到医院后，姜瑜曼转身去接电话，她收到了江姜的消息，周医生找到了。

傅景臣以为她要走，挣扎着从手术车上摔下来。

“你走了，我就不抢救了，你忍心看我去死吗？”

姜瑜曼瞪了他一眼，一向稳重的人，怎么像个任性的小孩子？

再三保证会回来后，他才安心进了手术室。

一路上，姜瑜曼的思绪有些纷乱，刚才，傅景臣是真想舍命护她。

可是，她真的放下了，生命倒计时的最后时光，她不想再跟他纠缠。

看到信中他做的那些事，她一阵后怕，没想到过去那个温柔的哥哥，竟变得如此狠辣。

见到周医生之前，姜瑜曼都在思考如何摆脱傅景臣。

出来后，她如坠冰窟。

真相竟然这么残忍。

他到底还瞒她多少事？

傅景臣一睁眼，就看到了站在病床前的姜瑜曼，他开心地笑了，她的脸却阴沉如冰。

“陆婉晴是你害死的，对不对？”

18

傅景臣眼中迅速泛起一丝惊慌失措，刚要否认，触及到姜瑜曼灼灼的目光时，他颓然地开了口。

“是我。”

无比熟悉的身影站在他面前，可是，她看向他的眼神却令他感到陌生。

“陆婉晴是陆家唯一真心待你的人，你怎么忍心杀死亲妹妹？”

“她对你不好！”

姜瑜曼怔愣住了，“就因为这个？”

“对，伤害过你的人都得死。”

傅景臣眼中闪着异样的疯狂，说着最残忍的话，来宣告最忠诚的誓言。

“所有阻碍我们的人，我都会亲手剪除。”

联想到这段时间他做的事，姜瑜曼不可置信地捂住嘴，按照他的计划，接下来岂不是要……

“清芷，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等我彻底掌控陆家，一切尘埃落定，就只剩你和我了。”

曾经，他眼睁睁看着陆家因为陆婉晴的死迁怒于她，无动于衷，如今，却又要因她离开而迁怒陆家。

可是，从始至终，对她造成最多伤害的人都是他。

只因是他的亲人，所以她才义无反顾跳进离岸流里去救人，她因没救下陆婉晴，痛到难眠，没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他。

姜瑜曼摇了摇头，“不，你不是为了我，你只是想要权利，杀陆婉晴，只是因为她挡了你的路。”

傅景臣定定地看着她，眼中偏执至极。

“我想要权利，也是为了你，我们谈了五年，却连结婚都不被允许，我只是想替我们的未来扫清障碍。”

眼前的这张脸她看了十五年，如今却感觉陌生至极。

姜瑜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如此不择手段，她觉得胸口有些闷，身体不自觉地往窗户那边靠。

傅景臣却误以为她要走，不顾身上的针头和管子，从床上爬下来，扯住她的裤脚。

“清芷，不要抛弃我，求你……”

他的声音破碎，两行泪水从眼睛中流下。

缝合好的伤口由于牵拉而崩开，血渗透了他的衣服，整个人看上去脆弱又可怜。

姜瑜曼从未见过如此卑微的傅景臣，在她的印象里，他一直是高高在上给予她一切的。

在他们的关系里，傅景臣看似处于上位，把控着一切。

可是，只有他知道，他始终是被动的那一方，是被掌控的那一方。

姜瑜曼看到傅景臣的手被针扎破，汩汩往外流血。

“你快放手！”

“不放！”

她指了指他的手背，“你流血了。”

可他却毫不在意身上的伤，反倒眼含期待仰头看向姜瑜曼。

“你在关心我，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

姜瑜曼不语，挪了挪脚，傅景臣却死死地抓住她的裤脚，仿佛他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突兀的铃声在房间中响起，打破了两人的僵持。

傅景臣却像没听到一般，直直地盯着姜瑜曼，等待着她的回答。

“你快接吧，万一有什么急事呢。”

直到铃声响了三遍，他才接起来，语气冷到极点。

宋助理慌张地说：“陆总不好了，不少董事反水沈湘了，沈家那头也在持观望态度，您快回来吧。”

傅景臣烦躁地摔了电话，他瘫倒在地上，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

为什么一切都在失控？

姜瑜曼趁机与他保持一米距离，他哀求地看着她。

“求你，跟我回去吧。”

“我不喜欢勾心斗角、担惊受怕的日子。”

在陆家的五年，她备受压抑，身体越来越差，她不想再过那种束缚的生活，她向往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

“你回去联姻吧，你追逐你的权势，我向往我的自由。”

傅景臣却只注意到她的前半句，对，她是在介意联姻。

“你在气我娶别人对不对，只是演戏而已，我跟你保证，等我解决完陆家的事，就把沈梦娇甩了。”

他试图从姜瑜曼眼中看到一丝动容，却只看到冷漠。

从前，他对她说过，他爸爸有个白月光，对他妈妈只是利用，他恨他爸爸的薄情寡义。

可是，如今，在权利倾轧下，他变成了他曾经最讨厌的样子。

姜瑜曼只觉得可笑。

傅景臣忽视她的冷淡，固执又倔强地说道：“我不会放弃的，早晚有一天我会取得你的原谅，无论是一年、十年、还是一辈子，我都只要你。”

他眼中的偏执令姜瑜曼心惊，不过，她很快就要死了，不会再和他纠缠了。

似乎想到什么，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