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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
舒听澜在心中默默的认同了方才卓禹安说的话。
跑来和别人妻子说自己是初恋的女人，不是疯子是什么？
舒听澜不想多说什么，绕过了她要走，却又被挡住。
她微微蹙眉：“李小姐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你就不好奇我和禹安之间的事情？”李妍可问。
“都过去了。”舒听澜回着。
“那你也一点都不好奇卓禹安为什么会娶你？”李妍可继续问。
舒听澜刚要迈出的脚步一顿。
李妍可见状，不急不缓的走到了她面前：“我知道你嫁给禹安是为了钱，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只要你和他离婚。”
她那双眼里赤忱的可怕，话语认真。
舒听澜看着，只觉得可笑：“李小姐的钱还是留着治病吧。”
说完，舒听澜不卓李妍可铁青的脸色，继续前行。
身后，李妍可不甘的声音遥遥传来：“如果当初不是他家里人反对我和禹安结婚，如果我没有走，你以为他会娶你？”
“舒听澜，你现在的一切都是偷来的，都是属于我的！”
李妍可尖锐的声音穿透耳膜，舒听澜听着，加快了离去的步伐。
她不是不信，反而正是因为相信，才觉得更加荒唐。
李妍可那歇斯底里的模样，和自己日记里写下的卓禹安一模一样。
都是疯子——
打车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
舒听澜进来就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卓禹安，有些诧异：“不是说有事吗？”
“交给助理了。你怎么才回来。”
舒听澜迟疑了半刻，还是说了实话：“被李小姐拦下了。”
卓禹安微微蹙眉：“那种人没必要理会，遇见了直接躲开就好。”
舒听澜沉默了瞬，开口却说：“李小姐和我说了很多，她说她是你的初恋，你们曾经要结婚，但是你家里……”
“够了。”
卓禹安沉声打断了她的话：“她的话你不用听。”
“所以她说的都是真的吗？”舒听澜再问。
卓禹安却是一阵沉默。
见状，舒听澜也明舒了。
她看着卓禹安英俊帅气的脸，突然觉得自己也挺荒唐的。
她对卓禹安一见钟情，然后就掉进这个坑里爬不出来，也没想过爬出去。
四年前两人结婚，她和他也不过见了两面。
第一次是在公司面试，卓禹安拒绝了她的offer。
第二次是在办公室，他问自己要不要嫁给他。
如今，辗转四年。
她没有得到卓禹安的爱，却得到了数不清的钱。
客厅沉默了太久，连同着气氛也凝固了起来。
卓禹安看着不说话的舒听澜，眉宇间染上了一层不悦：“你在想什么？”
闻言，舒听澜抬头看向他，思忖了许久，最后还是问出了口：“你家里人也不同意你娶我，但你还是娶了，为什么？”
按照卓禹安的性子，他要娶，谁拦得住？
而他却再次沉默，很久才说：“你需要钱，我需要个妻子。”
这个答案是在意料之中，只不过在这种场面之下显得格外伤人。
舒听澜看着眉眼间透着冷峻的卓禹安，目光莫名的落在了婚纱照上。
橙黄灯光照耀下，那被涂红了一朵的捧花格外显眼。
舒听澜看着，喃声问：“那现在李妍可回来了，你要和她在一起吗？”
“你是不是有病。”
卓禹安扔下了这句话，起身上了楼。
舒听澜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一揪。
一场本就没有爱情的婚姻，突然来的微风细雨都会引起一场安然大波。
而疑心的种子一旦种下，不需要养分也能长成参天大树。
而自从这次争吵后，卓禹安便出差未归，两人再没说上话。
直到端午节。
舒听澜看着婚纱照上被涂红了一朵的捧花，鬼使神差的又上前涂红了一朵。
一笔一笔，唰唰作响。
就在这时，电话突兀响起。
舒听澜刚接起，就听到卓禹安说：“出来，回老宅过节。”
他的声音混着电流有些陌生，她听着有些出神。
直到手机那头再度传来了卓禹安不耐的问询，舒听澜才应声：“好，我这就出来。”
去老宅的路上。
舒听澜安静的坐在车右后座，目光落在后视镜里卓禹安的面容上。
两天没见了，她很想他。
卓禹安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蹙着眉扫了眼后视镜，与她目光对上。
几乎是瞬间，舒听澜便移开了目光。
“老宅今年人多，你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跟着我就好。”卓禹安开口。
“嗯。”舒听澜闷声回着。
“爸妈问起孩子的事情你就说我不想要。”
“好。”
舒听澜应着，看着车窗外越来越熟悉的景象，心也跟着一点一点的被提起。
她和卓禹安来老宅的次数并不多，一年两三次。
每一次来，都要听卓母明里暗里的数落。
她知道，今年一定也一样。
突然，车停了下来。
舒听澜回过神来，看着挡在车前的人愣了下：李妍可怎么在这儿？
她下意识的看向后视镜，只看到卓禹安拧紧的眉心。
这时，车窗被敲响，卓禹安却是没动。
眼看时间就这样过去。
舒听澜担心去晚了卓家人不高兴，只好下车：“李小姐，有什么事吗？”
李妍可见她，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扭曲。
但想到车上的卓禹安，又恢复了笑脸：“我有话要和禹安说。”
舒听澜回头看了眼，车窗上的黑膜挡着，看不见卓禹安面容。
“他……”
她刚准备说些什么，就被一阵轻微的机械声打断。
只见驾驶位的车窗缓慢降下，卓禹安的脸漏了出来。
他看了眼舒听澜，满是不耐：“上车。”
舒听澜一愣，一时间不知道他是在叫谁。
而一旁李妍可看见卓禹安，走上前：“本来我想着端午过来拜访伯父伯母，但又怕他们看见我不高兴，你帮我把这些礼品拿进去吧。”
卓禹安置若罔闻，只是拧眉看着舒听澜：“你还在等什么？”
舒听澜怕他生气，卓不上李妍可，只能匆忙上了车。
下一秒，卓禹安径直将车开进了老宅。
舒听澜回头看了眼还站在门口的李妍可，总觉得卓禹安对她的态度很奇怪。
如果真是爱而不得的恋人，如今她回来，他不是该很高兴吗？
可是卓禹安给她的感觉，更多的是讨厌，憎恨一样？
思考了很久，舒听澜还是问了出来：“你和李妍可为什么会分开？”
卓禹安没回答，只是一脚踩下了刹车：“下车。”
他脸色难看，舒听澜不敢再问下去，只是顺着他的话下了车。
她刚想再说些什么缓解二人之间气氛，身后却传来一阵鸣笛声响。
舒听澜回头看，就见一辆车停下，两个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一个是卓禹安的表弟。
而另一个赫然是刚刚还在门口的李妍可！
第四章 忘旧人
  

表弟看到卓禹安，摘下了墨镜：“表哥，有了新人忘旧人啊！”
卓禹安脸色微冷，扫了眼他身边的李妍可，转身进了客厅。
舒听澜站在原地，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沉默很久还是跟了上去。
正值佳节，屋内一片和乐融融。
可就在卓禹安和舒听澜走进来的瞬间，静默无声。
“爸，我和舒听澜来看您和妈。”卓禹安说着，手揽着舒听澜肩膀，将人带上前。
“爸，妈。”舒听澜唤着人，也不多说别的。
多说多错，前两年刚结婚的时候她还想着讨好一下。
越到后来越明舒，自己并不是他们心目中的儿媳，无论做什么他们也不会接受。
“嗯。”
卓母冷淡的应了一声，转而面带笑容的看向卓禹安，“你来的刚好，正好吃饭。”
说完，她起身招呼着众人移步餐厅吃饭。
这时，表弟的声音突然响起：“小姨，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伯父伯母，好久不见。”李妍可拎着礼品盒的手收紧，上前了一步。
见到她，在场的人都面色讪讪，当年李妍可和卓禹安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家里无人不晓。
如今卓禹安已经结婚四年，她突然出现，很难不让人多想。
众人都看向了卓禹安和舒听澜。
而舒听澜抬头，就看见卓禹安冰冷的神情。
这样的他，让她一下子回到四年前两人刚结婚回老宅时的情景。
她不知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卓禹安扯着自己离开前，只扔下一句话。
“离了这个，我还能娶下一个，娶无数个，但绝不会是你要我娶的那个。”
而如今他的样子，和那天几乎一模一样。
下意识的，舒听澜攥住了卓禹安的袖角。
卓禹安看过来，皱了皱眉将手抽了出去。
手中一片空落，舒听澜慢慢握紧了拳。
她看着他又落到李妍可身上的目光，心里阵阵发涩。
果然，就算卓禹安说别再提李妍可，但他心里还是喜欢她的。
想到这儿，舒听澜抿了抿唇，垂眸将所有情绪掩在眼睫之中。
“你跟我过来。”
卓禹安的声音响起。
舒听澜抬头就看见他拉着李妍可往外走的画面。
这一幕和那天宴会上的画面重合交叠。
“我去一下卫生间。”舒听澜说着，快步离去，几乎是落荒而逃般。
许久，她才从卫生间出来。
舒听澜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客厅，默默退了出去，转身漫无目的的逛着老宅。
刚走过拐角，就听见了一阵交谈声。
卓禹安和李妍可面对面站着，挨得很近。
舒听澜依稀听见李妍可问：“你爱的人是我对不对？”
卓禹安只是沉默。
“舒听澜那种只想要钱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你？”李妍可全当他默认，再度问。
而舒听澜听到这里，看向卓禹安的眼中涌动着点点情绪，她在期待着他的回答。
卓禹安却只是说：“她是不配。”
四个字，肯定的话语，打消了舒听澜的一切企盼。
她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滚烫，像是被人抽了一耳光。
她落荒而逃，失魂落魄的回到了餐厅。
舒听澜第一次无视了卓家人的视线，自卓自的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卓禹安回来了。
他坐在她身边，见她这副模样，刚要开口问些什么，就听见卓母的声音响起。
“李妍可呢？”
卓禹安没有说话。
卓母接着说：“几年不见那孩子变化挺大，也算能配得上你，你离婚娶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