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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赛开始了。

先是学院里的内部比拼，才是学院和学院之间的较量。

祁灏峥在的二班和颜鹿鹿在的三班有一场比赛。、

比赛的前一天晚上，祁灏峥给颜鹿鹿发了条信息：“你来看比赛吗？”

其实颜鹿鹿是不打算去的，热气腾腾的操场怎么样也比不上凉快的教室更吸引她。

她回了一条：“你上场吗？”

“上。”祁灏峥发送的时候，手指竟还微微颤抖了一下。

“那我去。”她的消息很快回过来。

看到这三个字，祁灏峥的嘴角无声的勾起。

灼烈的太阳底下，一个个年轻的面孔被晒得脸颊发红。

祁灏峥穿着白色球服走上场，他在围观的人群中一眼便瞧见了颜鹿鹿。

热身准备的时候，他径直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将腕上的手表摘下来，走到颜鹿鹿面前时刚好解下。

祁灏峥把手表随意地丢在她怀中，说：“帮我拿着。”

颜鹿鹿愣了一下，郑重地点了点头，仿佛他交给她的是多么重要的一个任务一样。

瞧着她的样子，祁灏峥笑了笑。

场上是挥洒如雨的汗水，场下是卖力呐喊的加油声。

祁灏峥是主力，队友一旦拿到球基本都会传给他。

颜鹿鹿一瞬不瞬地看着，见他跃起，裸露在外的手臂一把控住篮球，落地后一个利落的转身，再次抬臂，球便稳稳地落进了对方的篮筐。

她没有向其他女生那样为他欢呼，只是在心里悄悄的雀跃，全然忘记了他投进的是自己班的篮筐。

投进球之后，祁灏峥下意识地看了眼颜鹿鹿，却没在她脸上看到过多的表情，心里莫名就有种失落感。

之后的几分钟，他像是发了狂一样，不断的拦球，投球，进球。

就连室友都诧异地看着他，问：“你疯了啊？”

祁灏峥淡淡看他一眼，说：“我不喜欢输。”

比赛结束，二班以祁灏峥为首大获全胜，三班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男生们决定去小聚一下。

祁灏峥想起什么，抬步走向颜鹿鹿。

看见他，她连忙把手里的手表递过去，轻声说：“你好厉害。”

祁灏峥挑了挑眉：“我打的可是你们班的人。”

“技不如人，跟是哪个班的没关系。”颜鹿鹿不太在意地说。

他笑了下，指了下身后：“我们出去聚聚，你去吗？”

颜鹿鹿出乎他意料的摇了摇头：“我不去了。”

祁灏峥敛了笑意：“为什么？”

“我是什么身份呢，祁灏峥，我不能去。”颜鹿鹿淡淡笑了笑，转身离开。

这个问题让祁灏峥呆愣在原地。

她是什么身份？

整个晚上祁灏峥都心不在焉的，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

什么身份？他们怎么样也算是朋友吧。

不过带着朋友来参加这种小聚会，似乎也是不太妥的。

见他出神，同班的同学问：“祁灏峥，你想什么呢？看起来闷闷不乐的，今天可是因为你才赢的啊。”

另一个人笑起来：“祁灏峥这一看就是在思春，是在想三班的那个小哑巴吧？”

“谁还不知道呀，你们俩关系匪浅哦……”几人都意味深长地笑起来，相互递了个都懂的眼神。

“别胡说八道。”祁灏峥立刻否认。

几人起哄道：“怎么还不承认呢，看你们天天在一起，不是谈恋爱是能在干嘛？”

“学习。”祁灏峥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

他说的也的确是真的，算是他跟着颜鹿鹿了，因为想看看她是怎么学习的，久而久之便常常待在一起了。

不是图书馆，就是在去图书馆的路上。

但是旁人自然不信：“孤男寡女，纯洁友谊？”

祁灏峥的心底没由来的烦躁，他挥挥手，仰头喝下那杯酒：“别再说了。”

可就连他自己都有点搞不清了，他对颜鹿鹿到底是什么感情。

祁灏峥不知道第多少次在家里醉醺醺的醒来。

他过的暗无天日，家里的窗帘将外面遮的严严实实，分不清白天黑天。

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事务所还有一堆案子和一堆官司在等着他。

可是他的心口空落落的，好像风一吹里面就呼啸着凛冽的寒意，冻得他全身都是僵硬的。

祁灏峥堕落了，并且是自甘堕落。

家里的啤酒又喝光了，他抓着外套晃着身子去便利店又买了不少。

就连便利店的小哥都认得他，记得他买酒的频率，小哥多问了一嘴：“哥，家里什么事这么高兴，这么多人庆祝啊？”

祁灏峥的眸色一暗，抬眼恶狠狠地盯着他，骂了句脏话。

小哥被骂愣了，直到看见他走了才翻了个白眼。

坐在路边上，祁灏峥打开一罐啤酒仰头就往胃里倒，酒精再次浸透血液和骨髓。

他满足地朝天笑了一下，这画面落在路人眼里活生生是个精神病。

祁灏峥根本不在意，一扬手，啤酒罐准确无误地丢进了远处的垃圾桶。

一个小男孩正巧路过看见这一幕，停下来发出了“哇”的一声。

他看着男孩，痞里痞气地笑笑：“厉害吧？想当年我可是把学校里所有球队都打通关了。”

“你好厉害。”小男孩还真的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完，才抬步离开。

这句话倒是把祁灏峥夸在原地怔了一瞬。

记忆里，好像还有一个人也经常这么夸他。

“你好厉害呀祁灏峥。”

“你怎么这么厉害，你有什么不会的吗祁灏峥？”

“灏峥，你是世界上最棒最优秀的人了。”

“灏峥，你要相信ʟʟʟ你自己，你可以的。”

祁灏峥瘫坐在树下，眼泪忽然就像决堤的河流一样止不住的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