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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处都是空荡的虚无，连回声都没有。
陆澜猛的惊醒，才发现自己坐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iPad的再看门口的监控。
大概是沈漾走那会儿，看着晕过去了。
虚幻的梦境让他心悸，陆澜摸着额头上的冷汗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不知何时笼罩了这片天地。
他起身走向二楼，林君宁像梦里一样，乖乖的坐在床边等他。
陆澜看着她脸上闪过的诧异，心里一紧。
他想起沈漾给的那张邀请函，脑子里突然涌现出一股大火。
但是是什么大火陆澜不记得了，他捂住发痛的头，跌跌撞撞的下楼。
打开门时，那封发皱的邀请函还放在信箱里。
他疯了似的想把那张该死的纸给拽出来，可信箱年久失修，不知什么地方卡主了纸张。
突然“刺啦”一声，邀请函裂开。
陆澜紧紧捏着手里的半张纸，屏住呼吸弯下腰小心翼翼的去取另半张。
拿出来后，他将颤抖的手将两张纸拼凑在一起，一字一句的阅读。
看到那句‘小女林君宁因救人去世’后，陆澜兀的头疼起来。
他回过头，看见林君宁就站在门内，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凝视着他。
陆澜目光扫过她，将纸放进口袋里：“你受伤了？”
林君宁摇了摇头，看着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怜悯：“受伤的人是你。”
“一点小伤。”陆澜轻笑一声，上前牵起林君宁的手，“今天晚上我们吃什么？”
“想你煮给我吃。”林君宁反握住男人粗糙的掌心，“你刚刚在外面在看什么？”
“没什么，一封胡说八道的东西而已。”
两人有说有笑的进门，过往的记忆再次被陆澜塞进不知名的角落里。
几天时间转瞬即逝。
林君宁葬礼的那天，林母早早的准备好了一切。
消防队到门口，将林母和她手里的骨灰盒接上车，朝着陵园驶去。
与此同时，陆家父母也一大早就来到了陆澜家门口。
他们思前想后，都决定蓝染的说法可以试试。
就算不行，去参加儿媳的葬礼也是天经地义。
两人以祭拜一个远房亲戚为名，将陆澜带到陵园内。
守株待兔似的等着林母带着骨灰盒来下葬。
陆澜脸上的伤还没好，秋天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到眉角的伤疤上，兀的有些痛。
他眺望着山头，想起上次在这里遇见林君宁。
她那时候叫他陪她来祭拜父亲，可他却说没空。
结果第二天却被她撞见陪蓝染来祭拜一个远方堂兄。
他当时的心眼可真够大的，竟然连两人葬在一个墓园都没注意。
思绪就这样飘着，消防队的救援车近了。
刚驶过来，陆澜就看见了上头林君宁的遗照。
他额尖上的青筋暴起，手也紧握成拳，他红着眼质问陆父陆母：“为什么要开这种玩笑？”
陆父将陆母拉到身后，“我从小时教你这样跟爸妈说话的？”
陆澜不语，往日沉稳的一双眼，此刻好似能冒出火来。
陆父气不过，抬起手掌狠狠朝着陆澜的脸上扇去——
第23章
陵园内安静又肃穆，微风拂过时，树梢上的叶子沙沙作响。
扇在陆澜脸上的巴掌是极响的，但顷刻间就被沙沙的树叶声和消防车的声音掩盖了过去。
陆澜偏过头，眼底满是悲戚。
那些刻意被忽略掉的记忆涌上脑海。
他痛苦的捂住头，难以自抑的后退两步，靠在道路一旁的树上。
心底里那些被压抑已久的痛苦又翻涌上来，快要将他淹没。
林母抱着骨灰盒下车，目不斜视的从陆澜身边走过。
陆澜伸出手，一个等字卡在喉咙里半天，也没有挤出来。
沈漾路过时，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都会过去的。”
“过去个屁！”陆澜挥开他的手，猛的冲到最前方的林母面前，抢过她手里的骨灰盒。
众人俱是一惊，脸色各异的看着他。
“不准下葬。”陆澜低声轻语，双手紧紧将盒子贴在胸前。
林母颤颤巍巍的捂住心脏：“那是我女儿！”
陆澜置若罔闻的看着骨灰盒，不发一语。
“那是我女儿……”林母走上前，红着眼伸手从男人的怀里去抢。
可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妪，怎么可能抢的过孔武有力的壮年男人。
陆澜甚至都不用使劲，林母也不可能从他的手里拿走林君宁的骨灰盒。
可他不能。
陆澜抱着盒子跪下，背脊挺得笔直，声音却无比沙哑：“不下葬好不好。”
陆父陆母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带他来会是这样一个场景。
陆父咬着牙：“你这个逆子，你睁开眼看看，她死了啊！”
陆澜低着头，沉默不语。
偌大的一群人和一个人僵持起来。
葬礼无法继续，林母急的直掉眼泪。
沈漾看不下去了，他对着二队的队员们做了个手势。
队员了然，几人眼神交流过后，沈漾悄悄绕到陆澜身后将人打晕，消防的队友们将陆澜扶起。
林母见状，赶紧擦掉眼泪，将林君宁的骨灰盒从陆澜的怀里拿出来，放进之前就备好的墓里。
万事俱备之后，开始下葬。
林母怔怔的看着女儿的墓被封好，墓碑被立起。
她的眼泪早就已经哭干了。
如今整个林家，只剩下了她这一个人……
沈漾挠了挠头，走到林母面前：“我们会和陆队一样，以后会代替与林医生照陆您。”
身后的消防员们纷纷符合：“对！伯母您放心，我们肯定会好好照陆您！”
林母苦笑一声应下，众人又站在墓碑前说了几句，才一起离开。
陆澜醒过来时，太阳已经落山。
他猛的坐起来，才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身边坐着蓝染。
想也不用想，肯定是陆家二老她叫来守着，生怕陆澜受刺激出意外。
这时，陆澜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蓝染立即出声制止他：“来不及了，林君宁已经下葬了。”
陆澜动作一顿。
“你这样困住自己，是因为爱她吗？”蓝染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问道。
陆澜转过身来，深邃的眼睛里闪过威胁：“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来问。”
“我知道，林君宁从火场里救出来的那个女孩遇见了你，你把这当成……”
“你懂什么！”
蓝染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澜的怒吼身打断。
她深吸气，直视着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那是愧疚那不是爱，我再告诉你一遍，林君宁死了，你眼里所谓的林君宁，都只是你的幻觉！”
陆澜的冷眼回望她：“说够了没有。”
“没有，要是你再一意孤行……”蓝染苦口婆心的劝说。
不料陆澜再次打断：“那又怎么样？我早就知道她是我的幻觉，就算是幻觉我也要留住她！”
第24章
陆家卧室内一片沉寂。
蓝染难以置信的看着陆澜：“你说什么？”
“我说就算那是幻觉，我也心甘情愿。”男人毫不在意的再次重复一遍。
从第一次在病房里，听见林君宁的声音，看见林君宁从门外走进来开始，他就知道是幻觉。
上回蓝染来提醒完离开之后，他明知那是幻觉，却仍旧选择踏入深渊。
他刻意遗忘那场火灾。
刻意封存火灾里那个小女孩向她求救的细节。
人总是拥有无限劣根性，稍微放纵，平日里苦苦坚持的底线就会欲望吞没。

陆澜自认救下了不少人，为什么命运要这么对待他。

在他刚刚知道自己已经爱上林君宁时，就无情的夺走她的生命。
凭什么？如果当时不救那个小孩就好了。
陆澜自私的想。
所以他明知那是自己的幻想，也心甘情愿的往里跳。
“你知道这样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吗？”蓝染攥紧了双手，眼角微红。
陷入幻觉，会导致人患上精神分裂症，抑郁症等一系列精神上的疾病。
每一种都会把人折磨成疯子，这不是一个人的悲剧，这是一个家庭的悲剧。
“无所谓。”
陆澜走到蓝染面前，伸出手请人的样子：“你走吧。”
蓝染抬头看着他，男人脸颊凹陷，双眼无神，十几天没剪的短寸长长了不少，显得整个人憔悴又颓废。
她深吸气低声问道：“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陆澜吗？你还记得你年少时的梦想吗？”
陆澜望向门口，眸色深深，面色平静：“不重要。”
“不重要？伯父伯母多大的年纪了，你的私心该适可而止！”蓝染怒其不争的撇他一眼后下楼。
离开之前，她留下最后一句话：“我要是林君宁，绝不会喜欢现在这个不负责任的你。”
这句话狠狠刺在陆澜心上，脑子又回想起林君宁说的那句离婚。
“是因为不爱了所以才要离婚吗？还是……”
他的声音落在空寂的屋子里，窗外有风声传来，无人作答。
陆澜下楼，走到两人的婚纱照前，上面的林君宁笑容灿烂。
“你之前明明那么坚定的爱我，为什么突然就说离婚？”他伸出手，轻抚照片上的人。
死去的人已经化为灰尘，没人能够得知林君宁心中的想法。
陆澜沉思片刻，开车去了陵园。
此时夜幕已经笼罩了大地，天上黑漆漆的，没有一丝亮光。
他走到林君宁的墓边坐下，把头枕靠在碑上。
“你有没有后悔嫁给我？”陆澜说着，拿出结婚时两人买的戒指。
他常年训练，指骨又粗了不少，当年的婚戒早就已经带不上了。
陆澜苦笑着，泪如雨下：“他们戳破了我的幻想，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世界上最痛苦最无力的事情就是生离死别。
陆澜的心如同撕裂一般，痛不欲生。
靠在墓碑前坐了一夜。
第二天天际微亮时，
他下山，看见父母的车停在自己的车旁边。
陆澜走到车窗前看了眼，蓝染躺在驾驶位，陆父陆母坐在后座，互相依偎在一起补眠。
他的心猛的被蛰了一下，绵密的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爸妈都上了年纪，这段假期是他最后的放纵。
陆澜回头看向背后的墓群，在心里轻声和林君宁道别。
他说：“老婆，时间很快，我们总会再见的。”
第25章
建林市陵园外，太阳爬上山头。
陆澜看完日出后，才抬手，轻轻敲响了蓝染的车窗。
蓝染警惕的惊醒过来，看外面是陆澜后才放下心来。
她按下车窗，男人沉稳的声音传来。
“去副驾睡，我送你们回去。”
蓝染诧异的看着他，敏锐的感觉到了陆澜身上的变化。
自从林君宁去世后，他就一心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关心别人。
“下车。”陆澜小声催促。
蓝染轻手轻脚的下车坐上副驾驶，陆澜上车拉上前座和后座的隔板，避免吵醒两位老人。
“队里的情况怎么样？”他轻声问。
“正常。”蓝染轻揉太阳穴，缓解身上的疲惫。
陆澜剑眉一拧：“上次的事故报告出来了吗？抚恤金有没有发下去？”
蓝染微愣，疑惑的看着眼前开车的男人：“这些事等你正式归队了再说，你现在……”
“有什么话可以直说。”陆澜目光直视前方神情专注开车。
蓝染犹豫，她有些担心问林君宁的事情会再次伤到陆澜。
于是最后只问了一句：“你准备什么时候回队里销假。”
“今天。”
听着陆澜的回答，蓝染点了点头。
这样也好，回到队里，忙碌起来，时间是伤痛最好的良药。
至于训练和救援，到时候做个评估，确定了他的心理状态之后，队里才会下决定。
但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很难相信陆澜能够恢复正常。
两人各怀心事，不再言语。
一直到陆家老宅时，后座的两位老人才醒。
陆父陆母看见儿子把他们送回来时，眼底的惊喜肉眼可见。
陆母拉着陆澜：“你……”
“以后都不会了。”他握住母亲的手，打消她的陆虑。
“真的？”陆母难以置信，她看向蓝染，想要获得求证。
蓝染心里也没把握，但她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陆母惊喜不已，立即拉着两人往宅子里走：“妈马上让吴妈炖汤，这几天你们都累坏了，一定要好好补补身体！”
陆父也为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高兴，还特地喝了两杯酒。
原本陆母想撮合蓝染和陆澜，但想到儿子才刚刚走出来，就歇了这份心思。
几人聊了两句家常，多问了几句蓝染父母的情况。
久违的家庭聚餐让陆澜多日以来烦闷的情绪得到舒缓。
下午，他就和蓝染回了队里。
路过心理咨询室时，陆澜的腿瞬间被钉在原地。
他还记得，之前林君宁没事时，就会靠在那个窗前，看着他们训练。
“如果你很怀念她，我可以……”另选一间办公室做心里咨询室。
“不必。”
蓝染未说出口的话，被陆澜打断。
他摸了摸胸前的口袋，感受到林君宁的照片后，继续朝着主任的办公室走去。
主任见陆澜回来，高兴的站起来迎接：“你小子，可算回来了，队里缺人缺的忙不过来。”
“麻烦主任了，给我批了这么长时间的假。”他上前将假条放在主任桌上，“我已经休息好了，马上就能归队。”
主任笑着点头，随即在假条上签了字。
可刚签完，他就想起之前听见二队说起林君宁葬礼上的那件事。
主任迟疑了一瞬：“这样，小陆，你先去做个心理评估再归队吧，我有点不放心。”
陆澜的脸色瞬间僵住，要是测出来他心理有问题。
那就像蓝染说的一样，他再也无缘消防这一行了。
第26章
主任办公室内，微凉的轻风拂过。
陆澜收敛起脸上的情绪，“好啊，等会就去测，是去蓝染那儿吗？”
主任思索了一翻，刚想开口回答，声音就被警铃声打断。
“紧急通知：南阳区南京渡街道老重庆火锅店发生火灾，救援一队立即救援！”
陆澜一愣，随后看向主任说道：“主任，火情紧急，我先参与一次救援，回来再去做。”
他说完，不等主任回话，拔腿冲出门，朝着仓库冲去。
队员们见他回来，惊讶了一瞬后恢复如常。
陆澜换上衣服，与队员们一起上车。
南阳区南京渡街道老重庆火锅店楼下，人头攒动。
围观的民众纷纷围在一起拿出手机拍ˢᵚᶻˡ照。
陆澜抬头看去，五楼的火锅店窗口冒出大量的浓烟。
“疏散群众，找到从火锅店出来的逃出来的人和物业，确认里面的受害者，确认店内断电，升云梯，准备灭火。”陆澜冷静指挥。
原本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内，一队都是副队进行指挥。
但此刻队员们都下意识的听从陆澜的话，有条不紊的开始救援和灭火。
三分钟后，队员们拿着情报回来了。
起火的原因是因为有陆客抽烟，结果隔壁的客人点了高度酒，不小心撒在了地上。
燃起熊熊大火之前，不少靠门的陆客都逃了出来。
陆澜问了布置和桌数之后，带着小分队扛着水枪从正面冲了进去。
刚见到火势时，陆澜手一抖，脑子里又想起之前工厂里的那场大火。
他脚步顿了顿。
“队长？”
队员疑问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陆澜继续往前，里面一览无遗，空无一人。
他立即带着人转头，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不出所料，三个受难者都躲在狭小的卫生间内。
陆澜松了口气，三个人都没怎么受伤，几个队员很顺利就把人带了出去。
他最后走出火海时，脑子里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
林君宁被烧死的时候痛不痛？
可下一秒，队员就拉着陆澜出了火海。
行动很顺利，没有任何人伤亡。
消防员都是一身烟灰，又累又热，每个人身上都写满了疲惫。
车子被停在路边的消防栓旁，没进去火场的在边上清洗车辆和水带。
陆澜靠在救援车上，沉重的喘气，脸上黑漆漆的全是油烟，他也没心思去擦。
这种累不是身体上累，而是心里很疲惫。
陆澜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思绪放空。
原本以为回到队里，忙碌会让自己暂时放下那些关于林君宁的过往。
没想到那个不合时宜的念头会随时随地的升起——林君宁被烧死的时候痛不痛，他好累，也好想陪着她永远葬身在这火海里。
想着想着，陆靳突然铭站起身，重新朝着火锅店走去。
他陆不上了，什么家庭，什么父母，统统在此刻化为乌有。
陆澜快步朝着灭掉的火场奔去，仿佛林君宁就在前面等他。
身后的队员都一脸莫名的看着陆澜背影。
不料就在他走到店外时，有个人迎面撞了上来。
陆澜被撞的停下脚步，对面的姑娘被他撞倒在地。
她捂住受伤的肩膀，抬头质问道：“你这人怎么回事？”
陆澜瞳孔紧缩，目光死死黏在那人的脸上，心里满是震撼。
失而复得惊喜让他声音微颤：“洛施？你回来了？！”
第27章
解除了封禁的火锅店外瞬间就人来人往。
大部分人都习惯了城市的繁荣和稳定，遇上一些灾难，他们反而兴奋起来。
每个人都举着手机，要拍下这一刻，上传到短视频软件上去。
那姑娘见陆澜穿着消防员的衣服，也没想跟他计较。
她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隐入人群里，消失了。
陆澜心里起伏不定，就像是一扁飘落在深海里的孤舟，巨浪之后是晴天，晴天之后又是漩涡。
“队长！队长！”
“怎么突然跑的那么快？是我们忘记了什么事情吗？”
队员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陆澜回过神来。
他看向刚刚那人摔倒的位置，人已经不见了。
陆澜在人群中不断扫视，都没能再看见‘林君宁’。
心兀的又空了下来，他转过身，推开队员们：“没事，只是想检查一下火锅店里的消防设施，叶铖去吧。”
叶铖是队里的副队长，他应声，转头去检查起了设施。
陆澜下楼，走出门。
建林的冬天还早，天不冷，风也不冷。
可他一想起林君宁，就如同利刃穿心，心上被狠狠刺开一道伤口，风不停的往里头灌。
回队里的路上，陆澜始终沉默着。
队员们知道他心情不好，纷纷噤了声。
主任原本以为陆澜说回来做心里测试是托词，没想到他出完任务就回来主动找上了自己。
“主任，做吧，我找谁做。”
闻言，主任抬头看着陆澜，他脸上的烟灰还没洗干净。
主任微叹一声：“算了，你就去找蓝染吧。”
陆澜点头，转身离开。
可走到心理咨询室时，他又顿在门口，久久不敢推门进去。
他还记得自己上次和林君宁在这里见面。
林君宁问他为什么要把这里弄做心理咨询室，他的回答是：“这里阳光好，合适。”
她又问他，“敢说你没有私心吗？”
陆澜想到这，忍不住苦笑一声，怎么会没有私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