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读后感10篇
《迷途》是一本由狗子著作,现代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9.80元,页数:224,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迷途》读后感(一):向回走,一步一光明
狗子的文字是让人(我)放弃写作(写字)打算的文字,往深说,狗子的文字令你崩溃,为何产生如此想法:人家看似随意的书写,就如此那么“流畅隽永”,甚至带有“诗意”,带有深切的情怀与感情,虽然是颓废的唯美和意识流。但如果换你来写作如此内容琐碎的流水账,您真写不出,甚至想不出,就此一点,以令人崩溃了。。。
《迷途》读后感(二):你怎么知道梦境不是现实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一个星期几乎没有一天不是在大醉中度过,这就是狗子的生活。常常是天黑开始约人,晚饭开始自虐,一直喝到天明。醉生梦死的生活。生活不尽人意,有一种预感路的终点是迷宫。既然是迷宫,不妨让我们迷醉的过,寻找另一种生活。
醉酒为何那么迷人,因为他让我们短暂的逃离地面,逃离柴米油盐酱醋茶,逃离房子,逃离还贷,不被生活捆绑束缚。展翅飞往空中。还有一帮又损又铁互相残杀的酒友,从来不担心明天会怎样。今日且大醉一场。
后来狗子终于厌倦不想再天天都这样醉生梦死的过,便离开了北京,避开朋友。可是这样的日子也终究会过去,早晚要回到北京。便不可避免的被不顾自己死活的朋友约出去醉酒到天明。生活啊,到底出口在哪里。
这本书可说是酒文化的诠释,一种疯狂生活的实践。四十好几的人了,仍然浪子心态,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自由诚可贵。你可看到那梦里的蓝天白云高山仰止流水小河佳人在水中央。你仍然对人生的未知惧怕么,还是早已无牵无挂心随意动天高任我飞海阔任我游。
《迷途》读后感(三):一个反啤酒主义者的独白
一
我是真讨厌喝啤酒,我一度能够分辨出可口可乐是天津装还是吉林装,但是所有的啤酒在我的嘴里都是一个味道,难喝。
二
我上大学之前就没怎么喝过酒,当小崽子的时候基本上没参加过什么饭局。到了高中,同学们一起吃饭没有人张罗喝酒,那个时候也不流行散伙饭,而和父亲参加的饭局,他会帮我挡着,一句“别给他喝酒”就挡住了所有的酒。
三
上大学碰到了真正意义上的馋鬼,他们几天不喝浑身不舒服。我一个同学,喝酒必多,他追求的就是喝醉的效果,而且酒品极差,一次脱得剩条裤衩,拎起水桶喝了大半桶(桶里的水是生水,洗漱用的),然后就这样赤条条地趴在水泥地上,酣然睡去;又一次,掐住我的脖子向我承诺:咱们是哥们,有人欺负你,哥们帮你出头;没妞哥们帮你介绍;考试挂科,哥们帮你疏通;回到寝室还塞我一包安全套,说拿去用着。终其四年,他一条都没兑现过,可见酒后的话不可尽信。那包安全套也在他第二天酒醒之后讪讪地要了回去;又一次,这哥们喝大了,在校门口张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我心说不回学校他还打算去哪?他哪儿也不去,拦出租车只是为了要殴打司机。。。
大学也没怎么喝酒,一个原因可能是我们寝室的组合太给力了,一个比一个自私。一起出去吃饭必然是AA制,而且要计算价格和人数,以便能够整除。自私的人最珍惜身体,自然不会喝酒伤身,我们甚至根本没有参加散伙饭,他们是什么原因不知道,我的原因就是不想喝酒。后来也颇为后悔,倒不是什么同学情谊,而是听说很多女生喝醉了,是男生背回来的,那个时候,往哪里背,全凭你的意志品质了。喝大酒那哥们也是我们寝室的,和我们格格不入,所以有些形单影只,他经常喝酒喝到半夜回来,醉的一塌糊涂,又时常捂着喝伤了的胃痛苦呻吟,辗转反侧。。。
四
上班了,真的是躲不开饭局了。同事们频频举杯,领导们不时起立,由不得你不喝。有的时候说自己感冒吃药了,有的时候说自己已经重度脂肪肝了,都不是骗人,但同事并不买账,因为这些状况他们都经历过,他们甚至为了饭局先把车开回家以示决心,这个时候真的是无路可走,如果你执意不喝,你就会成为饭局的害群之马,让这个饭局的气氛尴尬起来,搞得大家心情都不舒畅,如此只好唯喝而已。
我是个自私的人,我不想伤害自己的身体,但是中国的酒文化内容就是自我伤害,为朋友两肋插刀都行,为朋友自我伤害就不行?你不喝酒,就会被认为不可交。我倒想反问一句,伤害朋友你倒忍心了?这样的朋友不交也罢。
有时候真想站起来大吼一声,从今以后哥们滴酒不沾,爱他妈谁谁!然而只是想想,饭局只是办公室文化的延伸,不可能把工作和生活分得清清楚楚,同事关系还处不处了?领导面前还呆不呆了?除非你有种扬长而去。但是有一次我真的忍不住了!猛然站起身形,怒视着同事们,他们也惊恐地看着我,少卿,我大喝一声:我敬大家一杯。。。
五
其实我也有想喝的时候,那就是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不会逼你喝酒,你喝多了甚至会阻止你,那时候喝酒就变成了一件美事,而且那时候喝的不是啤酒,而是白酒,竹叶青、二锅头、白兰地、地产白酒,比啤酒爽快多了,喝完了再转战KTV,点几瓶啤酒溜溜缝,一起嚎几首罗大佑的歌曲,那是神仙般的日子。
六
狗子的文字真心好,让人产生表达和组织饭局的冲动,作为一个永远清醒的宅男,我总是想象着他们的那种醉生梦死的生活方式,搞不清他们活得更真实还是更虚幻,更骄傲还是更卑微,更快乐还是更痛苦,他们真的热爱这种生活吗?我又真的热爱我这种清醒而又乏味的生活吗?我不清楚,但是我没有勇气改变,一个豁不出去自己的人,最难的就是改变,而生活仍旧是生活。
《迷途》读后感(四):【经观书评】狗子的迷途
y高星
我从狗子手中接过《迷途——一个啤酒主义者的独白2》(下文简称《独白2》)随手翻阅,他坐在我对面喝着啤酒。在我面前,文本的狗子和现实的狗子交叠在一起。到底哪个狗子更真实?窗外的细雨给路灯与车灯罩上暧昧的色调,一只黄鼠狼从我脑海中的街道悄然穿过。在餐厅无影灯般的光线下,我和狗子尴尬对坐,我的身体好像变成了印在纸上的字。
狗子是个一直在写处女作的小说家,永远用第一人称写自传式的小说,他自己也说:“我只会写身边的人和事,而且好像只会用第一人称的我。”写实。纪实。现实。我们当然有权利怀疑狗子的文本是否具有“小说”的价值与概念,狗子也像做贼心虚似的,把这本小说称为“个人生活的报告文学”,说“自己坠入到自说自话的谵妄之中”。
《一个啤酒主义者的独白》(下文简称《独白1》)成了他的符号,张弛对他的“主义”一直不以为然,阿坚时常提心吊胆地注视着狗子变节的丝毫可能。
狗迷都读过他那本名作,都对他这本新作抱有深深的期待,何况这本小说号称“一个啤酒主义者的独白2”。
如果《独白1》是写喝酒的经历,那《独白2》写的就是狗子在躲酒中游走的9个城市间的“迷途”之旅,难怪狗子最初想把这本书命名为“一个啤酒修正主义者的独白”。《独白2》文本上自然而然的延续和重复,让那些期待狗子战斗力的人,多少有些失望,有些迷茫。
酒是狗子用来对抗现实社会的武器,也是用来自残生命的凶器,习以为常的喝酒生涯是他早已养成的自虐与受迫害行为。狗子经常把阿坚、张弛称为“欺压”他的两座大山,并乐于早晚毁于他们的朋友关系。迫害产生出一种独特的写作技巧,从而产生一种独特的著述类型,这种著述不是写给所有读者的,其针对范围仅限于值得信赖的聪明读者。它具有私下交流的全部优点,同时免于私下交流最大的弊端。狗子的小说注定只属于一小拨读者,小说中透露出的纯粹私密的生活,是读者所陌生的生活经验、不可替代的阅读对象与另类安慰的视觉形象。
喝酒的人总是沉醉于满目微醺的状态,这本似乎被酒浸泡过的小说,字里行间充满着散漫的醉意朦胧。那些期待把酒当成显影液的读者,只能从中得出虚无的印象,这大概正合狗子本能的意愿与初衷,对狗子来说“在酒后,我们的世界观是一致的”。
“迷途”让人联想起杰克?凯鲁亚克的《在路上》,颓废、逃避、自我标榜、东拉西扯。道路是什么?在什么地方?和什么人一起?怎么走?这是他们共用的诉求。去异地,寻别样的生活,在路上,没有尽头,直到注意力支离破碎,感受力迟钝薄弱。于是,狗子面前只剩穷途末路。
熟知狗子的朋友,对他在《独白2》中对象与场景的甄别与遴选,有着浓厚的兴趣,死婴、疯子、妓女、瘸子、弱智一系列边缘人,他习惯于生活在前,写作随后,甚至同步追述,让自己的生活立竿见影般地得以体现。
狗子享受着“酒后之人天然拥有的道德豁免权”拒绝寻找道德层面的价值,也拒绝阅读层面的刺激,就像他小心翼翼地躲避着文学意义一样。明眼人都可以发现在这本小说中狗子行文的一大新特色,就是经常在语言叙述中并置括号,并在里面又一遍言说,把前面的话注释或颠覆一番。例如:“如情此景令人泄气(这有点像跟人斗洒,对方是一个天生有酒精免疫力的家伙,怎么喝都不醉,自然这酒是没法斗的)”;“严寒从这个对手从他眼前溜掉了(至于酷暑——单指北京的酷暑——阿坚大概从来就没放在过眼里)”;“说他们是疯子(鲁迅的说法叫狂人)”;“她的噪音略沙哑(是否真的沙哑我不敢保证,但这是我对鸡的声音的某种莫名其妙的成见)”。这种叙述的纠结正是狗子对小说的所谓文学性的恐惧,对情节、故事、宏大叙述、崇高意义、抒情描绘的拒绝。
后王朔时代那些坚守“真实性写作”的作家,如今已逐步拉开距离——张弛变形,阿坚流水,丁天精致,春树剪裁,石康矫情,曹寇夸张,顾前冷漠,阿乙节制——不论从个人狭义的文学期望角度,还是从广义的生活经验角度来说,他们和狗子都是在强化虚构与真实、诗意语言与应用功能的对立,这种迷恋日常生活文本,无一例外的面临着文字艺术有效确认的窘境。
狗子说:“写作,唯有写作,你就是能一个人在角落里自己跟自己较劲。郁闷啊。”春树也曾对狗子说过类似的话:我们有写不尽的真实经历,何必恐惧素材的匮乏。幸好他们对写作的持续性,有着天然的自信。
酒色不分家,狗子在书中说:“总之酒能灭色,但色灭不了酒,比如在热恋中,我往往喝得更凶而不是相反,于是就有女友问我(质问):我和酒,你选择谁?这种情况下,我会毫不犹豫地告诉她:选择你!然后一仰头把杯酒干掉。”如今,狗子自身的婚恋状况充满原生态的戏剧冲突,几乎够他一生写的。对于狗子勇于实践勇于献身的精神,对于坚持自我真实性写作的狗子,我当然也还存于一点点的期待,前提是——如果那也是小说。
本文刊于经济观察报-书评版 2012年6月4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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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读后感(五):狗子写作的时候,不拉窗帘
众所周知,海明威的写作姿势别具一格:这位大师总是喜欢站着写作。与海明威有着相同写作习惯的是伍尔芙和卡洛尔。马克吐温和史蒂文森显然更懂得享受,他们躺到床上去写作;而卡波特、弥尔顿以及涅克拉索夫需要躺的不再是床而是地板,这时他们才能够进行写作;至于罗斯特和富兰克林,他们将自己写作的地点搬到了浴缸里;更不用说蹲到马桶上的塞甫和脱光衣服的穆尔了,作家们的写作习惯可谓争相夺艳、不拘一格。但许多作家还是在同一点上取得了一致,那就是在写作时,将窗帘拉上。随着窗帘的拉合,一个迥异于日常生活的空间呈现出来,它幽闭,稳固,安全,同时又有由暗色带来情绪的辽阔与深远。拉窗帘这一日常动作由此成为了一个极具意味的写作仪式,窗帘围裹起来的是一个与现世相隔的独立空间,文学就在那里自由伸展。
然而狗子写作的时候,却是不拉窗帘的。他要求的是带窗的房间,窗前有树,有婉转的鸟鸣(P182)。这时候他就会先收拾干净桌子,然后才将纸笔置于桌面中央,右手放置烟缸、烟、打火机,再将沏好的茶置于烟缸旁边,茶杯与烟缸的角度与距离需要不断地反复调整,直到自己满意为止(P153)。他做这一切的前提是桌椅的高度要匹配,桌子不能晃悠,椅子则应该是带坐垫的硬木椅(P182)。然后他开始坐下来进行写作。但他的写作是脆弱的,他不停地起身踱步,站到窗前凝视,到床上靠着,上厕所,抽烟继茶,有时候还翻箱倒柜仔细检查每个柜子抽屉(P155)。而比如遇到没有大横格本、没有黑色的施德楼牌圆珠笔,又或者桌子稍微有些晃悠等等情况,他的写作也将停止(P182)。显而易见的是,狗子对写作处处渗透着“沐浴焚香”般的圣洁。但是狗子显然没有对窗帘产生应有的重视。当然这也是因为写作的仪式感在狗子这里已经被酒替代,窗帘被舍弃,喝酒才是他最具象征意味的姿态。
酒在狗子这里首先是脱离世俗的一种途径。十年来,他一手拿笔一手端酒以拒绝平庸的生活(P222)。依靠酒来使自己超越这个生不逢时的时代的传统可谓源远流长,酒在灌进肠胃能瞬间勾连起所有的时代,无论一个多么小的时代都能够与大时代相通。然而狗子没有拉窗帘的习惯其根源更在于他受不了绝对的宁静——那种掉根针都能听见的安静(P182),狗子于是便极力想要在书中营造出一股欢腾的气息来,他找到了“朋友”和酒,他借由这两者搭建起了他所需要的喧嚣。以喧嚣为基调的《迷途》需要的自然是酒的感觉,而非窗帘拉合背后的那种幽暗空间。
为了达到这一点,狗子将叙述者降格到读者朋友的位置上,然后以那种朋友之间独有的真诚、不装逼的语气展开了叙述。但是狗子显然太信任这种言说方式了,因为这种方式确实曾得到过他朋友们的盛赞。以至于他认为不需要在文本中为普通读者营造一个倾听的氛围,他甚至也不提供让普通读者变成他朋友的途径。他取悦他的朋友,却挑战了非其朋友的普通读者。他在文本中将自己置放得极低,低到似乎除了庸常你看不见其它的内容,很让人容易误认为他的写作资源只剩下在抵抗平庸这一借口的掩映下抒发对生活的不满和牢骚。文本中,狗子多次写到自己在桌上铺开了稿子,但他写下的内容却从不言及。我猜测狗子写下的就是这些文字。《迷途》看上去更像是一份手稿,是原始材料毫无规划地堆积,无延伸,无跌落,这使得文本看上去如同一个未完成的作品。狗子也深知在所有的艺术创作过程中,写作是最不具观赏价值的一种,有人会抓耳挠腮,有人会扇自己嘴巴,有人还会不由自主地挖鼻孔抠脚丫(P154)。但狗子并没有拉合窗帘来掩饰他创作的过程,而是借着酒劲,同时也是为了喧嚣而将这个毫无美感可言的写作过程展示了出来。将未完成或已经结束的舞蹈没有意图地展示给观众,让他们窥见舞台背后那种并非出自精心安排的凌乱,这如何也算不上是一个明智的行为。
狗子一再声明自己不适合虚构,而只适合写身边的人和事,所以文本呈现出来的日常生活不掩饰,不躲避,如同公开展示着他本意是只写给自己看的私人日志。探寻画作下面的画作当然是一种风格,生活原初状态的展示当然可以蓄意消除戏剧性以及可能引起戏剧性的元素,进行反冲突、反高潮处理;当然也可以通过口语化方式叙述出充斥整个文本的常识、成见甚至无病呻吟来呈现生活的空虚,也可以不讲哲理,以浅尝辄止的思考以呈现时代的平庸。但这并不等于文本的随意、散乱与节奏的丢失,不等于各部分展示的度不需要调配其比例。这沦为了不过是在对“朋友”言说的借口下进行的以一种庸常抵抗另一种庸常的叙述,同时享受由此带来的喧嚣与世俗。他与现实的紧张关系消逝了,他“局外人”的生活成为常态,不再逼仄,此时空虚无聊不仅是他作品的状态,也成为了他生活的状态。这种状态下文本的叙述依靠什么来维持,叙述的动力何在?当独白/自白(狗子曾试图使用“自白”一词作为书名,被出版商否决)已经失去魅力的时候,文本就必须结束了。但狗子并没有结束他的文本,而是在流浪情结的支配下不停地迁徙,不停地移动和置换生活的背景,然后不停地喝酒和写作。但是时过境迁,科技改变了时空的关系构成,使得现代性的迁徙与流浪都不再浪漫和具有诗意,也不再边缘,无论你走到什么地方,哪里的人都呈现出透明与同质。而狗子观看世界的眼光又是不超脱和模式化的,正如他自省他的想象那样,是那么的浅薄、格式化、脸谱化(P195),这导致了空间移动的单调与反复,并最终使得《迷途》如同一个凌乱的专栏合集。虽然他添加了一个一页的序《写在前面》以及事实上充当了后记的两页多一点的《迷途》一节,但是仅凭这三页内容拯救不了整个文本的塌陷。但是狗子终于还能够写,还在于他以酒作为统筹,贯穿了整个文本,同时也贯穿了他的整个生活。
酒同时也是一种姿态。据说狗子有时候在饭局上会突然跳上酒桌,大声喝问座下诸君生命的意义何在,这也正是酒与他的写作之间的关系。狗子的迷途在于,现今他喝问之后跳下酒桌,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继续保持着那个站到酒桌之上的姿态来进行写作。不再决绝使得迷恋酒桌喧嚣的狗子深陷俗世的囹圄。虽然渐入中年的狗子酒量似乎不退反增,而且连续作战的能力非常强(P222),他仍旧有在新街口、后海和三里屯三点直线之间杀来杀去的勇猛,然而酒却越来越不足以给他予坚强的支撑。这个维持了十年的姿态因为时间维度的过长而多少显得有些僵硬。酒席散后的狗子开始迷茫,这种站在酒桌上的写作或者退一步说围坐酒桌的写作,这样一种坚持能够支撑他在抵制平庸的路上走多远。当然还有一件事物和酒一样具有抵抗平庸的姿态,可以借以超越世俗,那就是性。所以狗子嫖娼,然而他在性上的突破实在不多,实际的原因你知道,狗子在书中告诉过我们了,他阳痿。他在嫖娼的时候有让姑娘们交待业余爱好个人身世等等信息当前戏的癖好,以至于姑娘们编着编着就痛说家史兼针砭时弊,把他当成了人类灵魂工程师。(P60)然而他并非陀思妥耶夫斯基那样专事去拯救失足者的拯救者。
色既不足,就只剩下了酒。但酒的真正失效,正是因为狗子过度拥抱了喧嚣,他乐于当众展示他跳上酒桌的姿态。他是局外人,但是通由喧嚣他又无可奈何地返归了他欲逃脱的世俗。现实与理想开始犬牙相错,此时重返的狗子无论是面对酒还是世俗生活,他的态度都显得可疑与暧昧。狗子由酒摆脱了世俗,但也正是由于酒的喧嚣是建基于喧嚣之上的喧嚣,使得狗子在超出世俗之后却无可依托,最后重新掉落在世俗的重重包围之中。酒与世俗这两者的喧嚣虽然叠加,却并未变质升华,其缺少的正是那种繁复,那种宁静与喧哗共生的复调,变奏无法产生,作品由是变得单调,甚至沦入了单薄的危险。而窗帘所营造的空间是与世俗的决绝,虽然它完全独立,但它却是以那个硕大的世俗作为基础,虽然这一基础可能是未经呈现,但却并不等于沉默。显然狗子不愿意去把握酒和窗帘所营造出的两种不同的喧嚣,更不会去在意两者之间的差异与距离。从喧嚣到喧嚣造成了狗子的含混与无望,最终使得他成为的是作家的朋友,而非作家本身,他所拥有的是作家的性情状态,而非作为作家的结果。
总之狗子是这么一个人,他无聊,他猥琐,他意淫,但他同时实诚,厚道,最重要的是他能喝,这些都是一个真实朋友的优异品质。我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狗子的朋友,但那时候我仍旧希望狗子写作时,还是需要将窗帘拉合,不是狗子的朋友则不需要看见创作现场;而倘若已经是狗子的朋友,窗帘拉上了也知道他在里面做些什么。而且窗帘之内即便存在着喧嚣,那也只会是一种指向内在的喧嚣,一种看不见的喧嚣,因为它乃是基于沉静而非喧嚣本身而生,此种喧嚣能够让人在写作的路上越走越远。因为写作实在是这样一种东西,它需要的是距离与差异,正是这种未完成构成了它的基础。
2012年9月26日20:2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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