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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歌脸色都没有变一下，温和依旧：“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王励肆冷着脸没有阻止，却依旧加了一句：“不想见我就不想见我，你找什么理由。”
林楚歌看了看他，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但不太巧合的是，第二天的项目，林楚歌原本是让裴军对接的，结果裴军回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说什么了？”林楚歌就明白了。
“王总说这个项目对他来说意义不大，不太愿意继续了。”裴军也不懂王励肆怎么就突然改变主意了，分明之前都好好的。

项目都进行到一半了，林楚歌肯定不愿意就这么中止了，对于王励肆来说找下家容易，可林楚歌不想承担这个亏损，她沉思片刻，还是得亲自找一趟王励肆。

王林楚歌坐在王励肆办公室里的时候，王励肆就把她晾在一边。
在林楚歌说明来意之后，王励肆冷淡的说：“我跟裴军没什么好谈的，你要是一直让裴军来跟我谈，那么没必要继续下去了。你既然想跟我摆清楚关系，那么干脆再干净点，合作也算了，你就不用再见到我了。”
林楚歌蹙眉沉思片刻，她是想好好谈谈，但实在不行，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打扰了。”她转身往外走。
但是走出去没多久，她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林楚歌回头一看，王励肆就跟在她身后，他满脸写着不耐烦，说：“不想谈了？想谈就回来。”
他说完话就回头往办公室走。
林楚歌便停下脚步看他，说：“小王总，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你不该这样混为一谈的。”
王励肆说：“你要是不愿意谈，那算了啊。合作又不是缺你不可。这个项目我换成谁来都一样。我为什么把项目喂给你，你心里清楚。”
他抬脚走进了办公室。
林楚歌居然听出了王励肆这是“走了后门”的意思，但她略有迟疑，也并没有跟进去。
如果王励肆真是走后门才跟她合作的这个项目，那她要是再强求，就有些不合适了。
林楚歌当晚就去了外地，这一趟外出比较久，将近大半个月，再次回来时，收到两个包裹。
一个是王励肆的，林楚歌也不知道他怎么还会给自己送东西，是一些吃的，不知道他从哪儿出差，看到了，就给她寄了。
林楚歌也一直关注着王励肆那个项目，据裴军所说，那个项目就一直没有再动过。就一直搁置在那里，裴军提过解约，王励肆也没有回。
至于另外一个包裹，林楚歌一开始完全想不到，是谁寄来的，一直到她拆开，在里面看到了小蝴蝶画的画，还有一些保健品。
他上次说，她以后的药，他都会负责。林楚歌没想到他出国了，也还没忘记这事。
林楚歌数了一下时间，距离裴昼带着小蝴蝶出国，已经过了两个月了。


341
这两个月时间，林楚歌跟小蝴蝶联系的次数，其实没有那么频繁。
很多事情，其实也就是预想得好。但现实生活中的影响因素实在是太多了，林楚歌忙完，很多时候就不早了，因为有时差，她跟小蝴蝶的交流，其实并没有很畅通。
小蝴蝶最近学了画画，这次画的是小狗子，画得不怎么样，但勉强能看出那是只狗。
她看着画后面歪歪扭扭的字：妈妈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林楚歌就忍不住笑起来。她把这幅画，放进了她放重要东西的抽屉里。然后抽空跟裴昼道了声谢，跟小蝴蝶打了一个很长很长的电话。
小蝴蝶偷偷跟林楚歌说：“爸爸有一个客户，总是约爸爸晚上出去玩。”
林楚歌说：“女客户？”
小蝴蝶连忙说：“对呢。”
但不知道是不是裴昼就在旁边，小蝴蝶就没有再聊这个话题，她给林楚歌讲她最近的生活，在外是习惯了英语，聊起天来也是中英文参半。
她生怕林楚歌听不懂，一旦说了英文，总要翻译过来。
林楚歌笑道：“小蝴蝶，妈妈能听懂。”
“有一些俚语呢，我怕妈妈听不懂。”小蝴蝶问，“妈妈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呀？”
林楚歌给不了确切时间，只能说尽快。
小蝴蝶说：“妈妈你答应了我的，那你一定要来哦。”
林楚歌笑着说：“好，小蝴蝶跟着爸爸一定也要乖乖的。”
她也有去国外的业务，两个月后，正巧到裴昼所在的国家出差，林楚歌也就顺便去看小蝴蝶。
她事先通知过裴昼，到机场时，也是裴昼来接的她。
林楚歌老远就看见小蝴蝶在裴昼怀里，东张西望着在找她。
短短四个月不见，小蝴蝶就长大了不少，皮肤白皙，面颊红扑扑，状态似乎不错。裴昼养女儿，还是尽心尽力的。
小蝴蝶很快就看见了她，朝她招手。从裴昼怀里滑下来之后，一路朝她小跑过来：“妈妈。”
林楚歌再次抱起小蝴蝶时，只觉她有分量了不少。
“妈妈，好久不见了。”小蝴蝶说，“今天你来这里，我让爸爸请你吃东西。这边有一家意国菜，好好吃的呢。”
林楚歌抬眼看了看裴昼，他走过来，替她提了行李。想了想，不太生疏，也不够热络的，跟她说：“欢迎。”
林楚歌朝他客气点头。
“打算在这边待几天？”
“三天。中途还要转到边上一个城市去开个会。”
裴昼上车，她带着小蝴蝶坐后边，他问：“那些保健品收到了？”
“裴昼，其实药的事，真的不需要你管。你也不容易。”林楚歌说。
“应该的，我们也算是自己人。”裴昼道，“不用计较那么多。”
怎么可能是自己人呢，林楚歌但凡跟裴昼真热络，也不至于来看小蝴蝶，还特地订酒店，而不是睡在裴昼那。
小蝴蝶因为她的到来，一直兴奋不已。也不回去睡觉，非要跟林楚歌挤在酒店里。
裴昼也随她去了。
小蝴蝶只在林楚歌中途去开会时，被裴昼给带回去了。因为隔壁城市近，林楚歌就借了裴昼的车。但当天，林楚歌却并没有回来。
裴昼以为她是有事情走了，但电话她也没接。一个女人在国外不够安全，就在裴昼要报警的时候，林楚歌的电话打进来了。
她喝得有点多，应酬后的声音很糊，苦笑说：“没法开车了。”
裴昼总不能不管她。
他让女佣照顾小蝴蝶，自己开车去了隔壁市一趟。林楚歌是真的喝了不少，裴昼找到她的时候，她正服务员搀扶着。
情况紧急，裴昼抱着她上了车。
就在他刚坐上驾驶座时，林楚歌的手却突然覆上了他握方向盘的手。
“我想你了。”她的声音像雾，窗外风一吹来，就散了。


342
林楚歌看着裴昼熟悉衣服的眼色，迷迷糊糊的，以为回到了大学那会儿。
恍惚间思绪千绕百绕，她以为是裴昼来接她离开毕业聚餐。
林楚歌很少跟裴昼说情话的，她不习惯，也没把爱情看得多重。但这一刻，她没来由觉得裴昼可怜，她也可怜。似乎好像自己被压垮了。
裴昼愣了片刻，便不由分说的拉开了她的手，说：“你喝醉了。”
林楚歌蹙起眉，脑子没反应过来，可身体已经敏感的感觉到，他不喜欢她的触碰，所以她收回了手。
裴昼缓了很久，才重新发动车子。
车子一路疾驰，林楚歌喊了几声裴昼，他心神不宁，没来由生出火气，道：“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喝什么酒？国外也不需要跟国内那样在意太多热情世故，你喝得这样难受，就是自找的。”
林楚歌茫然的看着他，话是半点没听进去，只是感觉到，他不高兴跟不耐烦，于是她说：“我听你的话，裴昼，我以后不喝了。”
她装作顺从，不在少数，可这样真听话，几乎没有过。
裴昼没说话。
林楚歌跟他保证说：“我以后，真的不喝了，不骗你。”
他看向她的眼神复杂，但很快后就面色冷峻看着前方，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这一路上，林楚歌不知道叫了多少回裴昼，她一下说这不是回学校的路，一下说他要带她去哪。语言凌乱得让人听不懂，却让裴昼越发沉默。
回到他所在的那个城市之后，裴昼没有把她丢回酒店不管，毕竟是小蝴蝶的亲妈，哪怕是出于人道主义，他也得管她。
裴昼把林楚歌带回了家里，小蝴蝶一看林楚歌，就不太高兴的批评她：“妈妈怎么可以喝酒酒呢？喝酒酒对身体不好。”
裴昼说：“你别挡路，我先把你妈丢去洗澡。”
小蝴蝶就乖乖让开了，还不忘问一句：“妈妈今天跟我睡吧，我不嫌弃她酒味。”
也不是真不嫌弃，就是跟妈妈待一起时间少，小蝴蝶想的是，能多待一会儿就多待一会儿，酒味也可以忍忍。
裴昼这时懒得搭理小蝴蝶，只让女佣带着林楚歌去洗澡，然后再次出门买了醒酒茶跟护肝片，回来的时候，林楚歌吐了一地。
裴昼让女佣先带着她去休息，他跪下来清理她的秽物。之后他便下楼替林楚歌煮醒酒汤，端上楼时，她已经睡着了。
裴昼走过去，说：“林楚歌，先起来把汤喝了。”
床上的女人茫然睁开眼，她看着裴昼手里的醒酒茶，她记得这是毕业那天，可是醒酒茶她记得分明已经喝完了，怎么还会好端端在他手里。
林楚歌觉得自己喝多了，或许记忆错乱了。她伸手去接醒酒茶，不料杯子却砸在地上。
滚烫的茶，倒在她的腿上，她很痛，却只是看着面前的男人。
裴昼没想到她会没拿稳，在滚汤倒在她腿上时，他立刻蹲下来替她检查。只是很红，他拿来冰水给她敷。
林楚歌的一只脚被他握在手心，她俯下身子，裴昼一抬头，她那张脸，便赫然出现在他面前。
林楚歌的手拨开他额前碎发，从他的侧脸，滑到他的喉结，再抚摸他衬衫纽扣的纹理，她吻了下他的额头，说：“裴昼，我真的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