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我
父亲和我
那一年,我刚出生,一声啼哭告诉父亲我来了,我想那时父亲应该是抱我在怀里,看着我笑了,我还没睁眼。
那一年,我刚上村里的小学,父亲把亲手为我缝制的书包挂到我身上,说了句“去吧”,我便高兴的跑着去了。
那一年,我刚上镇里的初中,学校离村子不远,并不住校,尽管能考上镇一中算是有出息的学生,父亲也从来没有什么言语表示,和往常一样。
那一年,我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要到百里之外的县城读书,父亲给了我100元,说 “一定要吃饱”,便没多说别的,我只是点点头。毕竟,每周六、周日,我都会回来,一个月最多花50元。
那一年,我考上了大学,要去省城,走的那天,父亲早早的起床,把一年的学费和半年的生活费交到我手里说“尽管吃,不够了记得给家里说”,我说“好的”,便和叔叔坐上了去省城的汽车。因为父亲有些残疾,故而让叔叔陪我一起去省城。
那一年,我工作了,在市里,谈了女朋友,需要买房娶媳妇,父亲帮我凑了3万元,这是他作为一个在农村生活的父亲所能凑出来的最多的钱。父亲是个裁缝,是这个家里日常开支的支柱,父亲靠着他的双手和剪刀,为我和妹妹裁出了从小学到大学的时时刻刻、分分秒秒,直到我们工作、成家。
这一年,父亲病了,手脚麻木,我便接他到市里医院检查,拍了几个片子,医生说脊柱变形了,没什么好的法子,只能靠针灸按摩来恢复,隔两天就得来一次,一个月后,父亲放弃了,说“根本没有效果,不来了”,我只好说“你这病需要休养,回到老家不要做活了”,当然,他不会听。
这年春节,我把父亲接到市里过年,往年都是回老家,今年因为二孩才满6个月,经受不住老家的冷,便没回。大年初三,我和父亲一同回老家走亲访友,当天我一个人回来,要走时,父亲哭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父亲哭,我说“要不还是和我到市里住吧”,他说“没事,你走吧”,我便走了,心痛的走了,狠心的走了。有时候,这就是生活,你无法顾全家庭里的每一个人,媳妇、孩子和老人的关系不只是说说而已。后来叔叔告诉我父亲哭的原因,他说他得的这病无法治好,我想父亲说无法治好的意思就是靠吃药打针无法治愈,怕拖累我。
我想,中国几千年的老话“养儿防老”,到头来真正实现的有多少?我低下头,看着抱在怀里刚满6个月的儿子,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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