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录(3)
记得与语文老师辩论过为什么考试会作文这种不负责任的题目,最终我输在特立独行。
我在初中时写过一段关于入秋后枯枝的描写:光秃秃的枝干显得那么单薄,昔日的绿叶凋零坠落,散在尘世甚至埋于土下化作一抔黄土。过去的风雨总有绿叶遮挡,而现在枝干老了,孤身一人,被岁月弄得满身伤痕,曾经渴求的骄阳把它烧的焦头烂额,他不再是自然的宠儿了。没有了年轻的皮肤,养分时刻被杂草偷走。他失去了鸟儿的临行,连虫子都不再光顾了,他很孤单寂寞因为他成了枯枝,因为他迎来了秋天。
其实这是我暗喻遗忘亲情后中的一段描写,想描写出老人失去家人陪伴后的苦闷。
虽然不是特别出彩但我坚信不是最差,但最后还是出乎我意料的拿了二十八分,几乎班级倒数的名次。
我的内心算不上气愤但也绝对算不上波澜不惊。
随后我去找老师讨论,不,甚至是说辩论。
老师用她的专业术语回答了我:应该向积极向上的方面写,我这个写的不符合考学要求。
关于亲情方面的、自拟题目、八百字、符合题意,我自认为我写的没有跑题。
我就继续追问:“老师我这里立意很清楚就是不要遗忘亲情要多陪陪老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我在写什么。”
老师没有说话,用红笔把我作文中的开头与结尾用波浪线画了出来,随后又把伤痕,杂草,孤单,寂寞圈了出来。
我明白她的意思,画线的意识是内容表达不准确,画圈是指这些与亲情毫无关系,并且这些词以后作文要少出。
随后我就问老师:“老师写作文是为了什么,抒发自己的真实感情还是压抑自己的感情写别人认同的东西。”
“起码在你上学的时候需要写别人认同的,你现在的目标是为了中考。”老师不自然的低头批作业。
“同化吗,一起出彩或者一起平庸!”
“你现在还没到那个程度……”
我知道她已经开始厌烦了,认为我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的确对付这种学生没有什么好说的。
现在所有人都在做同一个东西并且前人已经把路铺好了,所以大家都放弃思考了。
人生最怕的是什么迷失,现在你在前人的实践下只需要朝着一个目标努力就好,最起码这样做的你有了方向了。
但这还不够,我需要更多。
“老师那我需要怎么写作文!”我放下了来者不善的语气。
“多看好文章,多积累,朝着我跟你们说的重点写,你放心这样写下去绝对没有错!”
上课铃响起,我与老师的对话被迫终止。
因为没有错所以就放弃让它变得更好了吗,真有趣。
我从来没有这么狼狈,因为我知道什么都改变不了,什么也做不了。
我终究还是没放弃独立特行,只是不断地融合着那种喊爱、喊亲情、喊梦想的口号。
雨中送伞、带病送饭、负荷工作、绝症或者死亡,感天动地不是吗?
他们才不懂爱呢,只是固定思维的把爱转化成某种形式而已,所有人都在梦想拯救世界但有谁会帮妈妈洗碗呢?
但是与他们写类似作文的我又何谈有资格去教训别人。
中考的那篇作文,因为题目与我之前写的喊口号作文相似,所以原封不动的抄了上去,因为没有构思字写的端正大方。
我那次语文分数也是史上最高的一次,但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这样的分数存在的意义到底是指我运气好呢,还是证明我已经不是从前的自己呢?
不,生物学上来讲我还是我,DNA未曾改变。
只不过……人总会长大的。
或许成长也如同写作文一样,就是把过去“异类”的自己杀死。
我也终于明白了老师说的“你还没到那个程度”的意思,因为我还没形成完全独立的人格,而就算有独立的人格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因为你根本无法改变什么,你只能成为被改变的那个。
但……被改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迫使我们被改变的是成绩是大学是文凭!
只要有了文凭一切也就没什么了不起的!
在大家使用一样的东西获取一样的文凭时,特例异行就成为了出众,成为闪光点。
或许老师所期望的就是我们能够站在被同化的角度做到预期的结果,再用我们的特立独行去改变我们曾想做的,甚至改变这个世界。
我们特立独行的时候是人生的结束亦是人生的开始。
我高中走的艺术路,在这就借用陈丹青老师的话:文凭是平庸的保证,单位决不会要梵·高。为了就业,得到社会的认可,你就得拿个文凭,但你一定要肯定自己的感受,感受是很可贵的东西。
所以不愿意想世界低头的你在最后一定也会凭借自己的特立独行掌控自己的路,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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