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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梁律也没写不许这么穿,下官没法抓啊!”
李承玠深吸三口气,算了,他眼不见为净。
李承玠才走了几步,却又见另一穿着微乎其微的男人走了过来,对着他行了个有些别扭的插手礼,用声调奇怪的汉话说道,“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承玠看了他几眼,带着二平入了那林邑国使团所下榻的院中。
林邑王此番也随使团一同入长安觐见大梁天子,此人穿着法服,头戴金花,脖颈上带着一串璎珞,肤色介于昆仑人与长安人,身量矮胖,塌鼻厚唇。
他不解其意,对那懂汉话之人说道,“番王来朝自当以束帛相劳,而后蕃主奉见,可是鸿胪寺的人未与蕃使说清楚?本王定回去好好责罚他们。”
那人的插手礼行得甚为别扭,忙道,“王爷留步,我林邑乐师特排了一首琵琶曲子,我王想邀王爷赏玩。”
李承玠作为长安城中有名的乡巴佬,说他一句焚琴煮鹤、焚书坑儒都不为过,赏玩马矟倒是常有,赏玩音律倒是第一次。
那人看李承玠不说话,只以为他默许了。
一抬手,堂中的乐师便开始奏乐,琵琶声中间杂着林邑的横笛、竹琴,其声低回婉转、袅袅不绝,待奏了两小节,李承玠却面如死灰。
——林邑乐师奏的,竟是孟追欢常弹的那首《绿腰曲》。
李承玠叹了口气,他一直以为这首曲子本来就如此的难听,从没想过还有可能是人的问题。
二平看了看他家王爷的脸色,他也是知道这首曲子由来的,忙向那蕃使叫停。
那蕃使不解其意,这可是他花了几十两黄金从左寺丞伍相庆那儿买来的消息,说秦王颇好绿腰曲,走在路上都要哼两句。
林邑王朝那懂汉话的蕃使使了个眼色,那蕃使忙领着李承玠入堂中就坐,又从堂后鱼贯而出三五侍女,手上捧着几个托盘,蕃使照旧说着他那别扭的大梁话,“王爷,我林邑多产沉香、真珠、通天犀,这是我王特意为tຊ王爷而备的——”
那蕃使拱手道,“更有此物,乃以象牙抽丝之艺所制的象牙之席,我王闻王爷怕热,此物触手生凉用来避暑最宜,我国更是尽举国之象牙,才造了这八张,还请王爷笑纳!”
二平看到那林邑王着人抱出象牙席之后更是脸都绿了,他拍一个月的马屁也不过拍到马腿上一次。
这林邑蕃使不拍则矣,一拍惊人,短短半个时辰就把他家王爷的心窝捅成筛子了。
二平仰头望天,不知明光军出征林邑的时候他会不会水土不服啊。
蕃使深吸一口气,莫非这秦王怕热的消息也是假的,左寺丞欺我林邑太甚!
李承玠嗤笑一声,抬手便将那几个盒子盖上,“沉香真珠之物价贵,本王承受不起,蕃使还是待入大明宫奏表之时,奉与我阿爷吧。”
“至于这象牙席——”李承玠身量高出林邑蕃使几个头,自上而下睨着他,“你们林邑王出行乘象,以象作战,更是有罪者以象践踏至死
《新唐书》记载林邑“王卫兵五千,战乘象,藤为铠,竹为弓矢,率象千、马四百,分前后。不设刑,有罪者使象践之”。
象牙一取象便枉死,你们便是这样对你们的祥瑞吗?”
23: 堪嗟世道今如许
白日一天比一天长了起来,在天高云淡、翠色初开的初夏里,白傲杀叩响了孟宅的大门。
他叩门三短一长、指节轻敲,悠悠然似信手拨琴;长身玉立、手把芙蓉,施施然似跨鹤乘风。
赤豆将白傲杀引入堂中,“孟舍人还滞在中书省内,白三郎你且等等。”
白傲杀行了个插手礼忙道,“孟娘子呢,她可在?”
赤豆那句“娘子在午眠”还未出口,便见孟追欢从回廊中转出,“白三郎穿白衣可真是貌比敷粉何郎啊。”
孟追欢将白傲杀手中的芙蓉花苞自然接过,浅闻了一口道,“韩寿偷香也不过如此。”
她择了水将芙蓉养在玉瓶中,心中连叹三口气,这样的男人竟只能嘴上调戏两下。
“还未贺过三郎进士及第,如今三郎也是我朝同僚了。”
“不过是九品的文林郎,真要为官也不知要等到猴年去。”
“三郎前次送到县廨中的文章,我已然读过了。”孟追欢岔开了话题,以手撑脸望着他,“如今的田地房屋买卖是少了些规制。”
白傲杀屈膝便坐在她面前,“不怕娘子笑话,我原本租住在崇化坊中,如今长安城中地价飞涨,连带着旅店一起,我怕是要住不起了。”
孔文质那“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匾额挂得满旅店都是,孟追欢心知肚明此人在说谎,她却不在乎,“我宅中倒是有不少闲置院子,三郎若是愿意,倒可就在这儿住下。”
白傲杀面色却没有显而易见的欢喜,只是行了个插手礼,不卑不亢,“某谢过娘子了。”
孟追欢嗯了一声,她区区七品官竟也有人费尽心思做她的门客。
“可我却觉得你那文章只一点不好,”孟追欢瞅了眼白傲杀,“买卖田宅,是得遍问亲邻,定下书帖,还要交由县廨核准保管。”
“更重要的是,这张书帖只能由我们县廨发放,买卖书契也要由县廨审核,到我们县廨中交上一笔契税才是。”
白傲杀眯了眯眼睛,“这钱由买方出?”
孟追欢点了点头。
白傲杀顷刻便又说道,“娶了孟监丞以后倒是不用愁了。”
“听着不大像什么好话。”
白傲杀勾起唇角,“是夸你聚财又持家的意思。”
孟追欢笑容滞在脸上,“可我却知道,那些被夸贤良淑德、勤俭持家的娘子大多都过得不好。”
契税的法度一出,万年县忙得连个歇脚的地方找不到,孟追欢桌案前的文书多的都够将全长安的屁股都擦一遍。
客京华显是刚审完案子从堂中出来,巴掌拍得桌上的纸都抖上一抖,“孟追欢,你可看见了,自从契税之法出来后,这两日全是田地买卖的官司,不是这个告这个便是那个告那个。”
“子曰:“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
出自《论语》:颜渊第十二
”客京华声音雄浑,“你在崇文馆读了这么多年书,可明白什么是无讼?”
“我说子这次便说得不对,”孟追欢抬头望着客京哈,“不使人去县衙中争讼了纠纷便不在了吗,求告无门便是仁治了吗?”
客京华长吁一口气,“你看看你这桌案上,有一天空过吗,你能看得尽一县的田宅契约,看不尽一国的!”
“他县自有他县的县丞看,”孟追欢又从身后翻了账本出来递给客京华,“客公看看,契税之法一出,万年县多了多少银子。”
客京华盘腿而坐,将账册翻得沙沙作响,“是多了不少银子,但补偿那些失了口分田的农户,花出去的只多不少。”
“客公喜欢银子?”
“普天之下,谁不喜欢银子。”
“那我带客公出去找银子可好?”
孟追欢将客京华塞上了马车,便驱车赶往了明光军军营。
客京华看到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他拉着孟追欢的袖子不放,“明光军的银子你都敢讨?不要命了?你们俩之间的事儿不能等到晚上再说?”
“第一我有圣人旨意,此为变法而来,第二……我和他又吵架了。”
“又吵架了,”客京华唉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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