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辛澈谢司珩的小说全文完整版阅读
胡笑转身,见到来人是谢司珩,反应两秒,问,“学长?你怎么在这?”
“来洗手间的人,你觉得他为什么在这呢?”谢司珩挑眉,反问她。
胡笑脸红了下,有点怪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她看谢司珩走到洗手池边,忙让出个空位。
谢司珩伸手,感应出水。胡笑低眼看到水池里被冲刷下的一抹血渍,讶然道,“学长你手怎么了?”
“没怎么。”谢司珩甩了两下手,扯出纸巾擦水,无所谓地说,“被咬了。”
“被狗咬了?那得打狂犬疫苗吧。”胡笑关切道。
谢司珩把擦过后的纸巾丢进垃圾桶,抻开胳膊,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说,
“是被女人咬了。”
Chapter7 游戏(一)
“是女人咬的。”
谢司珩说这话时,语气轻松佻达,说完便一手撑在台面上,掀着眼皮看她。
啊...女人。
胡笑心里一跳,某种记忆突然觉醒了起来。
有关谢司珩的事,胡笑从大一入学起就听说了不少。他这个人啊,像榴莲,口碑真是褒贬不一。在看得惯他的人眼里,他是个雕塑天才,16岁专业第一考上北城美院,两年半修完大学学分后,天天旷课泡在网吧打游戏,最后还能被保研成了张主任亲带的弟子。但看不惯他的人却觉得他离经叛道,行事太过狂妄,不仅不参与班级任何活动,还经常做些出格的事。
比如...大三帮低年级学生代考,大四偷摸拓印院长印章...
“听说他挺缺钱的,只要给钱,什么都做。”和他一届的学姐透露给胡笑说,“他爸之前生意失败,欠债之后跳楼了,扔下一堆烂摊子给他。就连学费也是助学贷款凑的。我记得他当时刚成年,就准备退学去打工。还是院长好说歹说,免了他后面的学费,才把他留了下来。”
胡笑问,“他欠了多少钱?”
学姐耸耸肩,“那就不知道了。反正这人为了钱没什么底线。院长惜才觉得他是块好木头。不过依我看啊,他这木头泡在泥坑里,怕是早就烂了。”
胡笑说,“...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学姐提醒她道,“我劝你离他远点。他虽然长得不错,但这种男人心太野,你抓不住的。”
胡笑怔了怔,微微窘道,“谁说我对他感兴趣。”
“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女生。”学姐像是见惯了似的,斜过眼,用种过来人的口气说,“以前也有不少刚入校的女孩子对他示好,他呢,仗着一副好皮相挑了个最有钱的富二代,让人倒追了大半年,最后轻飘飘把人甩了。说什么我对你没感觉。”
学姐翻了个白眼,“我呸,没感觉耍着人家玩?没感觉收人那么多礼物?呵,说到底就是个软饭硬吃的呗。”
“...这...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胡笑小声说,“我觉得...他好像不是那种人。”
“你才认识他几天?”学姐睨了她一眼,“是人都会伪装的。谁知道他扒了皮是什么样子。”
学姐看胡低头不说话,又教育了她道,“我说你别太恋爱脑行不行,美院好男人多的是,挑谁不行?非挑个爱钱的?”
胡笑一连被怼了五六句,被说得压根接不上话,想再替谢司珩辩解的心硬生生压回了肚子里。
回到现在,胡笑停留在视网膜的景象,就是谢司珩这么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他的眼神是淡的,唇色也是淡的,身上套了件洗得有点发白的黑色短袖,袖口翻出,露出一节不规整的缝线。
那线歪歪扭扭,像节爬行的蚯蚓,不免让她想起那个下雨天见他时,他穿的好像也是这件旧衣服。
“学妹看什么呢。”谢司珩捕捉到她镜片后目光的滞缓,笑了笑问。
胡笑一愣,迅速移开视线,“...没什么。”
“是想看我手上的牙印?”谢司珩故意佯装要将那只手举到胡笑眼前。
胡笑瞬时后仰,摆手说,“不...不用了。”
谢司珩收回手,歪头看她,那眼神聚了光,沉沉的,像是能把她凿出个缺口。
胡笑被他盯得稍稍紧张起来,推了推眼镜,岔开话题道,“学长你见到师母了么?我看她刚才来洗手间,好一阵都没回去。”
“...师母..”谢司珩拉长了尾音,眼睛越过胡笑,看向那扇门,再飘回来,笑说,“没看到啊,是不是往去楼上那间了?”
“楼上?”胡笑一想,二楼也是有盥洗室,便点头说,“那可能是的,我再去楼上看看。”
“走吧,我跟你一起。”
“啊?”
谢司珩扬扬手,“我去找个创可贴。”
“哦...那...那好吧。”
胡笑先一步走在前头,谢司珩顿了几秒,走前眼睛又扫了遍门板,摸着后颈笑了声,才缓缓跟上胡笑。
胡笑和谢司珩回到座位时,辛澈已经如常端坐在那儿。
她的背挺得很直,两脚斜靠着,整个人还是一贯的娴静,只是发丝间沾了点点水珠。
胡笑走过她身旁时,不经意瞥到她的手包,一瞬讶住,想问些什么,却又觉得问什么都不大合时宜。遂打消了开口的念头,弯腰穿过人群,老实回自己座位坐下了。
台上顾明成发言已经结束,他款款走下台,落座到辛澈身边,轻轻握起她的手。辛澈安静地把手放在他手心,转头朝他莞尔一笑。胡笑在后排看着,不自觉感叹,顾老师和师母真的很般配啊。
教师发言结束后,便是学生阐述作品环节。轮到雕塑系,不出意外,谢司珩被安排第一个上台发言。他从后台走上来,仍是插着兜,两脚一拖一抬地,像是闲逛似的,走到了台前。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引得前排张主任连连皱眉,再等听他的介绍,两眉更是挤出八道褶。
“我这次做的叫《无题》,大家能看出来,这作品就跟名字一样,没什么意义。”
谢司珩背过身,下巴轻抬,以此代手指了指屏幕。
屏幕呈现出他的作品细节,空旷展厅内,由上而下刻出一根贯穿了的刀柄,刀柄之外,tຊ有些本可以做出来的浮雕阴影却是画上去的,让人产生错觉。而横梗在刀柄下有无数道发散的细线,以乳胶,树脂和玻璃纤维制造出极简主义的形体,缚上金丝线,细线,宛若被剖开后,人类庞大的大脑神经网络。
雕塑系惯用粘土,石膏,铜,花岗岩等一系列常见的材料制作作品,可谢司珩像是玩腻了那些,这次偏偏选择了柔软,延展的介质,健走偏锋。
作品一出,台下议论频起,有老师好奇,“你的创作灵感来源于什么呢?”
“来源...”谢司珩一手托腮,像是在思考,片刻后,懒懒地答道,“我认为人都是被雕刻出来的。”
“所谓的自我,所谓的灵魂,其实都能都能经过世俗这把刀,被打磨成别人期待的模样。”他意味深长地看向台下某个黑点,“雕塑是直面事物本来面目的工具,所以我对那些虚假的东西,很有兴趣。我很想,一层层切开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如外表那么,完美。”
悠长的尾音下落,室内静了一刻,而后恢复如往昔。
辛澈漠然地坐在那,脊背挺直,光氲在她绸缎般光滑的脸上,分不明喜怒。
***
开幕式结束后学院特地为参展嘉宾准备了交流晚宴,地点设在顶楼露天草坪。
简单入座后,顾明成照旧是与一些艺术鉴赏评论者互相探讨展出作品。
辛澈听他们满口说着些她听不懂的名词,不久生出不耐。借故说有点疲惫,推脱了应酬,转身独自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吹风。
她坐的那桌,正对上齐思和其他几个学生。他们见辛澈一人在那,也许是好心,忙笑着招呼,“师母,和我们一起坐吧,我们刚烤好一块火炙牛排。”
辛澈婉拒道,“你们吃吧。”
齐思是个自来熟的性子,直接端了盘子走到她桌边,“别呀,您一个人坐在这吹风多无聊,不如和我们一起聊聊天。”
“就是,师母,您过来吧,不然等会顾老师看到还会怪我们没照顾好您。”那个叫朱茜的姑娘也加入了劝说。
辛澈实在是不想花精力应付这群陌生人,她还想找借口推辞,齐思已经拉开她的座椅,拾了她的水杯道,“走吧,师母,您不用不好意思,我们都是顾老师的学生,以后会经常见面,不如趁今天熟悉熟悉。”
熟悉...是该熟悉,尤其是要对那个人熟悉。只有足够熟悉,才能知道他的弱点不是么。
辛澈被他的话点醒到一处,仰首,看向他。
他恰好也在看他,眼尾上挑,目光散漫地垂在她的身上,眼神仿佛赌她敢不敢坐过来。
有什么不敢呢。辛澈心里冷笑一声。
随后没再犹豫,推开桌子随齐思直直地走到他们那边。
长桌边的学生懂事地往两边让了让,给辛澈腾出个空位。
辛澈坐下,余光扫过去,斜对角的官语林不发一言地朝后缩了下胳膊。
“师母吃虾么?”朱茜端了盘黑椒香叶虎虾,欲要给辛澈夹出一只,辛澈抬手,轻遮住餐盘,“我对虾过敏。”
“哦..”朱茜顿住手,下一刻收回道,“那不巧了,这虎虾是我们学院一绝,只有校庆时候院长才舍得找师傅做呢。”
辛澈微微笑说,“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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