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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顾州知带着许质姗姗来迟，他俯在许质耳边说了几句，阔步走向麻将桌。
许质有意无意地跟孟晓栀搭话，孟晓栀一开始碍于面子敷衍的应应，后来懒得理会。
苏沅坐在一旁，她见过孟晓栀太多次，还算投机，只不过物是人非的现在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况且，几个月后，这些都将成为泡影，再能聊得来又怎样，她们终究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孟晓栀身上的散漫是她这辈子都不会拥有的。
干嘛刻意挤进别人的圈子。
孟晓栀瞄着未曾说话的苏沅，“苏沅，陪我去趟卫生间，可以吗？”
许质甜美一笑，主动请缨，“栀栀姐，我陪你。”
“不用。”
孟晓栀板着张脸，拉起苏沅往外走，出了门，她放开手，“听那姑娘吵得烦，出来透透气。”
“出来透透气挺好。”
“怎么去当演员了？我记得你明明想当导演？”
苏沅内心有所触动，她默然弯唇，“演戏来钱快。”
孟晓栀打量她的穿着打扮，远远不及六年前的装扮，“你缺钱？”
苏沅大言不惭道：“我是爱钱。”
孟晓栀没继续深究关于钱的事，苏沅暗暗松了一口气。
从卫生间出来，孟晓栀说：“孙霖的订婚宴，你去吗？”
“我不知道，这要看谢予淮怎么安排了。”
如果可以，最好不要去，苏沅不想见孙霖，也不想见到谢予淮的这些朋友。
看到他们，不堪回首的过往再一次在眼前重刷，提醒着她犯下的错。
孟晓栀直言，“我觉得谢予淮要带你去。”
苏沅目光微凝，“他说去那就去。”
进入包间，屋里只剩池砚和靳霄。
靳霄揽着孟晓栀的腰，“等会我们回去。”
池砚翘起二郎腿，轻抬下巴，飘飘然道：“看到那个许质没，要不是因为你忽然的出现，今晚淮哥带来的人就是许质。”
苏沅忍了他一晚上了，现在谢予淮不在，她实在不想忍耐，“那又怎样，谢予淮今天带来的人是我不就行了？“
池砚眼里充满鄙睨，拳头握紧，“苏沅，你可能要点脸，当年你为了钱抛下他谢予淮，你凭什么觉得六年过去了，他谢予淮就该在原地等着你，你凭什么觉得你还能回到他身边。”
苏沅到底是没有底气。
池砚很满意她吃瘪的样子，嗓音带着斥责，“没有你，谢予淮会过得更好，这几年，谢予淮过得要多好有多好。”
靳霄发愁：“予淮快回来了，少说两句。”
孟晓栀：“行了，别说了。”
池砚不为所动，他缓缓走到苏沅对面，直眉瞪眼，“既然选择离开，干嘛不知廉耻的再次出现，你是不是算准了要出事，缠着谢予淮帮你处理？”
苏沅知道无论她说什么池砚都不会信，她并不想跟池砚解释什么。
她昂起头，神色慢慢沉了下来，“池总，你管得太宽了，怎么，一天一个女友伺候不了你，你想吵架找你那些女朋友去。没有谢予淮，谁认识你是谁！”
池砚一脸怒容，“靠，这女人真不知好歹。”
他掐着腰，“我身边的女人谁他妈敢这么跟我说话！”
苏沅没有对不起谢予淮的朋友，所以为什么要受他们的窝囊气。
想到这，苏沅的气性翻涌而上，“你也说了那是你的女人，我又不是你的谁，别拿出一副满腹经纶的样子来管你兄弟的女人。”
“我还真是小瞧了你。”池砚自然懂怎么戳苏沅的痛处，“也是，我怎么能说过将男人耍得团团转的女人呢，怎么，周政把你甩了吗？不是说什么喜欢周政吗？”
苏沅唇线紧绷，双腿颤抖，胸口堵了一口气，脸颊因为怒火染上红。她不能因为要气池砚而胡乱回击，谢予淮随时会回来，有限的时间里，苏沅不希望总是争吵。
她精致的眉眼全是怒气，扬声反击，“你怎么改不掉多管闲事的毛病，你那些女人没满足你吗？还是说你不喜欢女人，频繁的换女友只是转移最根本的缺陷？”
池砚胸口一颤一颤的，气急败坏，“你这个女人！该死！”
“难不成说中了？”
池砚恼火，双拳捏得咯咯作响，“你最好抱紧谢予淮这棵参天大树，要是哪天被谢予淮甩了，你看我不弄死你。”
“一口一个谢予淮。”苏沅漆黑的睫毛下压，“难不成你喜欢谢予淮？”
靳霄注视脸色涨红的池砚，成天都是他游刃有余的玩弄女人，现在这副哑口无言，着实滑稽。
门此时从外面推开。
谢予淮单手插兜，语调轻慢，“老子喜欢女人。”
听到他的声音，苏沅的心头莫名一紧。
池砚不满地责备，“淮哥，这才是最真实的苏沅，你看看她这副嘴脸！在你面前装成乖乖女，实际上就是个爱钱如命的两面派。”
苏沅呛怼他，“比你性取向有问题强！”
谢予淮弯腰拿起苏沅的包包，眼角微微弯了弯，似乎在笑，“纠正一下，她在我面前也不是乖乖女。”
池砚怒气冲天，“你就向着她吧，迟早死在她手里。”
谢予淮抓握住苏沅的手，“咱回去。”
苏沅盯着被他牢牢握住的手，呼吸紊乱，“好。”
孟晓栀拍了拍池砚的肩膀，“池总不喜欢男的，喜欢女的呢。”
“上楼折腾去吧。”靳霄摆手，“不用你送。”
后面池砚拉着那姑娘翻云覆雨到天色破晓，仿佛在证明他喜欢的是女的。
坐在车里，望着沿途的风景，苏沅心中空落落的，她出口道歉：“对不起。”
谢予淮逼问：“有什么好道歉的？”
苏沅直言：“我成功的让池总更讨厌我了。”
“你的金主是我又不是他。”谢予淮短暂地蹙紧眉头，“别的男人生气动怒跟你苏沅没关系。”
“嗯，你说得对。”
谢予淮清凉的声调落下，“过来点。”
苏沅往他那边坐了些，“这样，可以吗？”
谢予淮沉声，“你笨死算了！”
苏沅不解，他到底什么意思，低声嘟囔了句，“难伺候。”
谢予淮凝眉嗤了声，“还没伺候呢，现在下定论，是不是过早了些？”
苏沅的唇半张，却没说出话，她的手下意识想抓个东西，本能地抓住距离她几毫米的手。
谢予淮侧头，唇边不可察觉地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