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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声下气的样子让他看上去没有一点骨气，仿佛软弱得由人拿捏。

　　靳图南看着他点头哈腰的样子，心里的怒火早就烧了一层又一层。

　　他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讽刺性拉满的笑。

　　“若是我非要计较呢？”

第18章

　　看似是玩笑的话，靳图南说的却是他真正的心中所想。

　　然而，李明越仿佛没有意识到危险，还以为是他的幽默。

　　他赔笑起来：“靳总真是会开玩笑啊，不如我们先谈正事？”

　　靳图南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时将两杯咖啡送上来，一杯放在靳图南面前，一杯放在李明越面前。

　　“这是我们公司的手磨咖啡，香草拿铁，李总难得来一回可得好好品尝。”

　　秘书放下咖啡，离开时对着李明越笑着说道。

　　她是公事公办做的，但只那一张漂亮的脸蛋和制服下的身材就让李明越连视线都黏在了她的身上，失神的模样让靳图南心里更是厌烦。

　　来送咖啡的秘书是他安排的，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能让这个男人魂不守舍。

　　靳图南无法想象这个老男人在看到许言熙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只是一想就会令他愤怒又恶心。

　　不过，很快了，凶手不会逍遥太久的。

　　李明越、许言熙的父母、还有他自己……谁都不能逃脱。

　　“咳，靳总，现在咱们谈项目的事了吧？”

　　直到秘书的身影消失在玄关处，李明越的目光才收回来，再开口时语气已然有些着急了。

　　靳图南却不急着和他说项目，反而端起咖啡杯，抿了一杯咖啡。

　　“小陈刚刚也说了，这杯咖啡是我们公司招待客人的特色，李总可以先尝尝。”

　　他这般悠闲的模样让李明越心里没什么底，开始胡思乱想。

　　莫不是……这杯咖啡里有什么玄机，和今天要谈的项目有关系？

　　李明越在心里犯起嘀咕，端起来咖啡就喝了一口。

　　滚烫的液体碰到舌尖，李明越被烫得杯子都拿不稳，因为手抖咖啡一下子撒出来落在他的大腿上。

　　“啊！”

　　他喊了一声，立刻放下杯子抽纸来擦拭，手忙脚乱的模样看上去像极了马戏团里登台表演的小丑。

　　靳图南袖手旁观这一切，也没叫人进来处理，只是坐着看戏。

　　片刻后，李明越收拾完再对上靳图南的时候，脸上的笑已经僵硬了不少。

　　“实在抱歉让靳总看笑话了，只是我不怎么喝咖啡，可惜浪费了靳总一番美意。”

　　“我们还是先谈项目吧，靳总您看怎么样？”

　　他看上去耐心即将耗尽，靳图南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好，那就请李总说说，你们公司和我们的合作意向提案。”

　　看似是开始了正题，李明越也抛却了之前出丑的不愉快，从公文包里拿出几份策划案。

　　整整三个小时，他在靳图南面前把所有合作可能介绍了一遍。

　　还自卖自夸地把自己的公司包装吹鼓了一下，最后他干哑着嗓子等靳图南的一个意向选择。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秘书的声音。

　　“靳总，中午十二点，您有一个海外分公司的视频会议，事关华尔街金融市场的最新风向。”

　　“股东们已经在会议室等了，您还有三分钟。”

　　骤然的打断让李明越脸色一黑，而靳图南却连一句话都没有留给他，直接起身了。

　　从一开始接到合作邀约到来靳氏等人，李明越熬了个大夜，早上等了一个多小时不说。

　　他还在靳图南面前屡次出丑，一点总裁的面子都没有了。

　　更何况他做了三个多小时的项目提案报告，最后靳图南却是这样的反应……

　　憋了一个上午的气忍到现在，李明越没忍住爆发了。

　　“靳图南，合作的事你是不是逗老子玩呢？”

第19章

　　起身走到门口的靳图南听到这句话，也不再掩饰，声音一沉。

　　“就算我是逗你玩，又怎么样？”

　　“你这样的人也想和我合作？你配吗？”

　　靳图南的轻蔑让李明越气得脸都红成了猪肝色，头脑一热他不由得对着靳图南一顿大骂。

　　“不过就是仗着背后有个老子，在这跟我装什么？”

　　“工作的地方，秘书穿成那样不就是为了方便办公室恋情？你以为自己有多高尚？”

　　“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看着人模狗样的，在外边还不知道玩得有多花呢。”

　　辱骂的词句渐渐变得不堪入耳，靳图南转过身，眸光沉沉地盯着他。

　　他的气势太具有压迫性，李明越一时之间卡了壳，脊背发凉。

　　寒意胜过怒气的时候，他才想起来眼前这个人的身份，顿时恨不得把刚才的话全部收回。

　　他想开口找补，可是靳图南已经没有什么耐心再和他玩什么遛狗的游戏了。

　　“李总，祸从口出这件事我想你并没有体会过，我不介意让你长点教训。”

　　“还有，靳氏不靠任何人，我可以创造第一个，自然也可以有第二个第三个。”

　　“不是谁都和你一样无能，满脑子废料。”

　　靳图南说完，离开会客室。

　　路上，秘书看着靳图南问。

　　“靳总，您为什么要用这么温和的手段来对付他啊？”

　　“你要是和他有什么过节，以您的实力，弄垮他不就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吗？”

　　靳图南想起许言熙那张浑身赤裸的照片，眸中染上一丝恨意，声音却更冷。

　　“直接让他破产，不够让他痛苦。”

　　“我要的是他身败名裂众叛亲离，连尸体都没人收殓。”

　　察觉到他对李明越格外憎恨的态度，秘书打了个寒颤，不由得发问。

　　“他们公司那么小，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您呢？”

　　她在靳图南身边工作了好几年，从未见过他们总裁对任何一家企业下过这种狠手。

　　因此，她有些好奇，这个小公司到底是哪里惹到了靳图南。

　　但是她注定得不到回答，而这个答案，靳图南也不会再让任何人知道。

　　是夜，墨色渲染整片天空。

　　靳图南回到家，给许言熙上了香。

　　伸手抚过照片的时候，他的眼睛里不知多少次露出痛苦和悔恨。

　　他想起资料里写到的东西，痛到麻木的心脏又一次颤动起来。

　　离开他之后，许言熙为了给她的父亲做手术，花光了积蓄。

　　她的母亲待她凉薄，她的父亲把她当成赚钱还债的工具，她是个没有家的人。

　　而这一切，年少的靳图南知道，长大之后的他却忘记了过去。

　　【靳图南，你才是那个最大的凶手。】

　　【你不仅害死了她，还亲手葬送了过去，你谁也怪不了。】

　　精神再度恍惚起来，他听见心里有个和他长得一样的人对他说。

　　他的头开始痛，心里那个身影变得清晰，竟然是年少的靳图南。

　　【都是你忘记承诺，才让她失望离开。】

　　【你获得成功之后就在赞誉里迷失了自己，你觉得十年如一日的她不再满足你的需要。】

　　【靳图南，承认吧，抛弃她的你和今天那个男人也没什么区别。】

　　少年靳图南说话从不避讳，每一句都直戳在靳图南的心上，让他完全陷入了自责的空洞里。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第20章

　　铃声一响，眼前的一切如潮水一般褪去，他跌坐在地板上呼吸急促。

　　刚刚出现的声音仿佛像是他的幻觉，现在看不到一点踪迹。

　　靳图南接上电话。

　　“泽哥，你要我盯着的人出现了，他带着一个小明星在酒店开房。”

　　“狗仔已经拍到料了，再加上他之前没删干净的那些，曝光出来他也没法混了。”

　　电话那头，韩昇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点报复的快感。

　　许言熙自杀的事，韩昇是少数知情者之一，这些事交给他办靳图南也放心。

　　听到消息，靳图南应了声。

　　“好，新闻就在今天晚上发吧。”

　　“那些照片，记得给他老婆寄一份。”

　　他安排了接下来的事，又和韩昇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整个房子里再度安静下来，靳图南看着手机的屏保上许言熙的照片，露出一个笑来。

　　不知道是出于即将为她报仇的喜悦，还是想起那些事的心酸。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