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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长枫也看见了她：“是你。”
姜虞指尖微微紧了紧，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笑了笑：“是怎么也在这里啊？”
裴长枫眸光暗了一瞬：“我的妻子，因为生病去世了，虽然不是白血病，但也查不了多少。”
姜虞的心立即就揪了起来，几乎一瞬间有了点想哭的冲动，可转而代之的却又是一种无法言说的苍凉。
难道真的非要失去后才会珍惜吗？
明明她还在的时候，写下过不爱她了不是吗？
为什么现在又要装的深情款款的模样，好像无比怀念，又无比的伤心呢？
姜虞心中翻涌着万千思绪。
其实无所谓难过不难过，她只觉得荒唐又可笑。
最终轻咬了下舌尖，霎时间所有感官感觉瞬间回笼。
姜虞低声道：“抱歉，提到了你的伤心事。”
裴长枫摇了摇头：“你的眼睛，真的很像她。”
姜虞顿了顿，抬眸去看裴长枫。
明明才半个月不见，却又仿佛隔了一个世纪。
姜虞才发现裴长枫变了很多。
比上辈子更苍白、更瘦，眼神更浑浊。
仿佛曾经明媚如风的帝王，一瞬间就苍老了。
竟也能心平气和地坐在一个地方，和另一个人说话，而不是控制。
“我曾经做过很多对不起她的事情，想要弥补可都没机会了。”裴长枫垂下了眸，纤长的睫羽轻轻颤动着：“你就当那天是为了弥补吧。”
姜虞闭了闭眼，话已出口竟带了一些自己也不易察觉地冰冷：“你的弥补就是弥补在另一女人的身上？”
裴长枫猛地一顿，她又继续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若是真的在乎她，又怎么会在死后才会想要弥补呢？”
话语中是她自己都诧异的刻薄。
裴长枫的伤心悔恨在她看来没有任何的畅快，她只觉得唏嘘，可却又想要看他更痛苦。
于是拿着一把把的刀往他心里插去。
或许这样才对得起她的生前，原来重活，还是互相伤害。
看着裴长枫眼中流露出的痛苦，姜虞眼中一酸，迅速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做完一切，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
姜虞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往小区里走去，迎面便撞见了许渊。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许渊一手提着蛋糕，正迈着修长的双腿往这边走来。
他穿着连帽的卫衣，看起来格外青春，只是一双眼睛却比寂黑的夜更深邃。
“参加了个活动。”
姜虞看着他俊逸的脸啧啧称奇，曾经追在她身后跑的小屁孩竟也长得这么大了，心中不免又骄傲起来。
即使是穿越到现代，他看起来也比自己融入的要迅速。
随即姜虞又看向他手上提着的蛋糕：“你今天过生日吗？”
许渊眸光一顿，静静地看着她：“一个朋友，过生日。”
姜虞被她的目光看得浑身一颤。
不知为何，总觉得许渊的眼神中带了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可她看遍了原主的所有信息，也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许渊与她之间有任何感情的线索。
最高的评价就是——温柔的、经常帮助自己的热心邻居大哥。
如此生疏。
正想着，许渊却收回了目光：“可以和我一起吗？我一个人还是有点冷清。”
姜虞回过神：“你朋友过生日，我去干什么……”
忽然她喉中的话就顿住了。
她看见透明的蛋糕盒上，一张贺卡写着。
“25岁生日快乐。”
她突然恍惚想了起来，她今年刚好25岁。
恰好就是今天过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