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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辛苦养大，你不知道感恩，到头来因为这些对我们全是怨恨！？”许际中气笑了，站起身来，怒不可遏，失去理智，居高临下地对他大吼道。

　　许昀昉呵笑一声，也站起身来，与他面对面，扬了点声音，“对，就为了这些！为了这些我宁愿去当上门女婿，也不要留在这里，当你许际中和杜华黎的儿子。”

　　“你——”许际中暴怒着抬手扬起巴掌，要往他脸上而去，却硬生生克制住，迟迟没有落下。

　　“怎么？”许昀昉凝视着他，冷冷开口，“又要动手了吗？”

　　即使他现在已经二十七了，也要像小时候那样，将巴掌狠狠落到他的身上？或者说像过年时候那样，不顾他的脸面，直接落到他的脸上？

　　他就不能理智一次？给他留一点体面和尊严？

　　杜华黎赶紧去拉许际中，但许际中被大儿子挑衅的目光，盯得怒火攻心，巴掌又往下而去。

　　“哇啊啊啊，你干什么！”余今喜哭着一个箭步冲到了许际中和许昀昉中间，许际中的巴掌差点落到了她的身上。

　　“你别打他！”余今喜忍着害怕对上许际中愤怒的眼神，边哭边嚎，“你怎么能动手呢？你动手了，他又不能还手，只能挨打，你怎么能这样呢？”

　　“今喜，过来，”许昀昉心脏一缩，心疼得替她抹了把眼泪，拉住她的手腕，想把她往身后藏。

　　“你就傻站着干嘛！等着挨打吗？你不是答应我要躲的吗？”余今喜哭着瞪了他一眼，一把挣开他的手，坚定地站在他的身前，倔强地扬起了下巴，忍着眼泪，对着许际中道，“你讲道理讲不清楚，就打人，你有暴力倾向，你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你也应该去看下心理医生！”

　　“你们不尊重他，你们不爱惜他，”余今喜哽咽地说完这句话，实在没忍住眼眶的泪，瘪着嘴，又开始起来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说，“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在吵什么，或许叔叔阿姨有自己的道理，但是你们就是不可以打人。世界上没有一种爱，会以打骂的形式出现。你们对他一点也不好，你们一点也不爱惜他，我爸爸妈妈都比你们爱惜他。”

　　她从小再怎么调皮，余文明和贝惠英都从来没有打过她，她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爸妈会对那么好的昀昉哥动手，明明昀昉哥才是受委屈的那个人。

　　“你一个外人不要插手……”许际中盯着她，冷声道。

　　许昀昉沉了沉脸色，将她往身边拉了拉，轻轻拍着她的肩，“今喜，别管他，我们走吧。”

　　余今喜虽被许际中一双带了愠色的眼睛盯得浑身颤抖，还是挣脱了许昀昉的手，梗着脖子继续：“外人怎么了？旁观者清，你们完全听不懂人话！他自己会做选择，他又不是你们的附属品，他有独立的人格和自我的边界，你们怎么能越界呢！？怎么能把自己的世界观强加给他？你们当父母的怎么不反思一下，为什么和我们在一块，他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一见到你们，他就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因为你们有问题，你们有病！不是他有问题！你们偏执，狂躁，控制欲强，自以为是，你们没有爱的能力，知道吗？”她把自己能想到的负面词一股脑地全吼了出来，她实在忍不了了，她就想为昀昉哥出一口气。

　　……

　　全屋一片静默。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批判他们，甚至于说从来没有人敢在他们面前这样大声说话。

　　他们一个在学校被称为杜校长，一个在审计局被称为许处长，如今被一个只有二十一岁的晚辈，这样责骂……

　　“小余，你……”杜华黎张嘴想要说话。

　　“我什么我？！我讨厌你们！”余今喜出声打断她，哇哇大哭地威胁道：“你们再这么讨人厌，再这么坏，我以后就不让我的孩子叫你们爷爷奶奶！”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觉得他们的世界太复杂，一直说发展机会，一直说房价，一直说上门女婿，甚至还莫名其妙地扯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的孩子。余今喜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么喜欢替人规划，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尊重昀昉哥自己的选择，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对这么好的昀昉哥。

　　她实在太年轻了，思维方式太简单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复杂的情况，所以她只能无厘头地照着自己的思维，一股脑地说出这么胡闹的话。

　　“……”

　　话音刚落，室内的空气再一次凝滞，一片安静，只剩下余今喜一个人抽抽搭搭的哭声。

　　她止不住自己的眼泪，她的泪一半是为了此时此刻的许昀昉而流，另一半是为从前那个受尽委屈的许昀昉而流。

　　她一点儿也止不住。

第121章 以后会想

　　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余今喜身上，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好了，不哭了。”许昀昉低下身子，给她擦眼泪，轻声哄道：“我们走了，好不好？”

　　“好，”余今喜哭得一张小脸通红，抓着他的手，到玄关那里和他一起换了鞋子，抛下一屋子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此时正值正午，太阳毒辣得厉害，没有人愿意出门，小区里除了外卖员，看不到任何一个人。

　　许昀昉带着她坐到了小区里那棵最大的树下，让她坐在了老年人下棋的圆石桌旁。

　　“今喜，”他没有坐下，而是蹲在了她身边，抬手给她擦着还在源源不断往外冒的眼泪，“不哭了。”

　　“我也不想哭，但我忍不住，”余今喜抽噎，“我心疼你。”

　　她一想到昀昉哥的经历，就想流泪。

　　而且他怎么能这么平静，明明受了那么多委屈，为什么还能对她笑得这么温柔。

　　“今喜，我好爱你。”眼前的男人忽然抬手蒙住她那双哭红的眼睛，兀自说道。

　　“？”余今喜愣愣地望着眼前黑蒙蒙的一片，因为哭泣还打了个小嗝，整个人都抽动了一下。

　　她不太明白为什么许昀昉那么突然地捂住她的眼睛，还那么深情款款地和她来了个告白。

　　明明前不久他还差点被打。

　　“我真的好爱你，”许昀昉又认真地说了一遍，声音微不可察地有些发颤。

　　爱你无条件地站在我身边，爱你的勇敢，爱你对我的怜惜，爱你的热烈，爱你的一切。

　　“我知道，”余今喜整个人又抽了一下，吸了吸鼻涕，抬手去拿他捂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掌。

　　他终于站了起来，却又立刻弯了下腰，将余今喜整个人抱了起来，把头埋进她的肩窝里，沉着嗓音开口，“回应我。”

　　余今喜愣了愣，又打了个嗝，带着鼻音说道：“我也爱……嗝呃……你。”

　　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他这个时候忽然想来个互相表白，但是她还是照做了。

　　许昀昉用唇贴了贴她的脖颈，紧紧地搂着她，不再言语。

　　余今喜被他炙热的体温包围着，忽感觉颈边掉落下一滴温凉的液体，顺着她的肩颈，滑落到了衣服领子里。她想抬头去看，却被许昀昉按住后颈，不让她动弹。

　　“昀昉哥，你哭了吗？”她开口问道。

　　“没有，”他声音闷沉，依旧没有抬头。

　　就是彼此再怎么熟悉，他也要在今喜面前维持一下形象。

　　“好吧……呃……”余今喜抬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像是在哄他，却又打了个抽嗝。

　　许昀昉被她的嗝打断了酸涩的情绪，无奈地抿了抿唇，与她分开，面向她说道：“今喜，你先深呼吸，平复下情绪。然后试试憋气，看看能不能停下来。”

　　余今喜努力忽视掉他发红的眼眶，微微颔首，照他说的方法试了几遍，都停不下来。

　　她干脆不管了，任凭自己一抽一抽的。她开口问许昀昉道，“昀昉哥…我刚刚骂了你爸妈，是不是……不太好？”她也成了一个没有礼貌的晚辈。

　　“不会，”许昀昉揉揉她的头，将她又搂紧了一些，“今喜给我出头，帮我说了好多我说不出口的话，谢谢今喜。”

　　他本来很生气，气得几乎头脑发晕，双手微微的发抖，差点失去理智，可看到她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