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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听到“母后”这两个字眼。
顾夜沉的心又微微抽疼了一下。
曾经，鸾后一听到他喊他“母后”就会皱眉。
现在他竟然主动让他喊“母后”。
这还真是可笑，顾锦明一死了，所有的人都开始后悔了。
都开始过来寻他原谅。
繁漪如此，现在鸾后也是如此。
是不是他永远都是别人的第二选择？
顾夜沉如此想着，喉间又仿佛有一只大手紧紧的将他扼住。
让他难受的无法呼吸。
这些事情就像跗骨之蛆，怎么除都除不掉。
“你早已不是我的母后。”
鸾后对他造成的伤害是无法抹除的。
他永远也不会原谅。
如果顾锦明还活着，他相信鸾后是不会过来找他的。
他还没那么贱，上赶着找难受。
可能鸾后至今都没想到，司命仙君预言中说的凤凰会是他吧！
“顾锦明、顾锦明”，青鸾一族的光明。
他们一直都觉得顾锦明是最后一只凤凰上神。
否则，他们也不会给他取这个名字。
只是最后他们的凤凰上神却成了青鸾一族的耻辱。
而他们眼中的耻辱却涅槃成了凤凰上神。
不想再与他多言，顾夜沉拉着凰栖萝侧身进了蛮荒之地。
要说母亲，蛮荒之地内的那人才是他真正的母亲。
本来青鸾鸟之时的事情他都忘了的，但涅槃的那一刻。
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
他破壳那日，便被鸾后扔进了蛮荒之地。
在鸾后看来说是给他一线生路，但其实不过是换个方式让他死罢了。
刚破壳的青鸾鸟什么都不懂，就连最简单的进食都做不到。
需要有人投喂，而他当年进了蛮荒之地，就只有等死。
然后被周围的魑魅魍魉给分食。
可就在这个地方在他饿的奄奄一息之时，一只姑获鸟发现了他。
给了他一些食物，食物不多，但它却让他活了下来。
后来，姑获鸟每日都来，还教他如何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存活下来。
后来，繁漪来了，将他带离了蛮荒之地，他化形之后便忘了姑获鸟。
也不知现在，他是否还活着。
现在想来，当时没有姑获鸟，就没有现在的他。
说姑获鸟是他的母亲，一点儿错都没有。
循着记忆，顾夜沉带着凰栖萝到了姑获鸟的家门口。
他学着小时候的叫声“啾鸣”了两声。
没过一会儿，一只九头鸟从洞穴中飞了出来。
它此时全身羽毛脏污，身上羽毛上全是血色。
显然不久前经历过了惨烈的争斗。
“母亲！”
顾夜沉看着眼前的姑获鸟，声音哑的厉害。
没想到千年过去，它竟然还记得他。
它飞到了顾夜沉的身边，九只头不停地对着他嗅着。
他此番已不再是那只瘦小的青鸾鸟，没想到它见到顾夜沉后居然没有攻击。
“啾……”
姑获鸟叫了一声。
顾夜沉听懂了：“对，我是小沉！”
他轻声对姑获鸟说着。
“我回来了，你还好吗？对不起，这些年来我一直没能来看你。”
顾夜沉看着姑获鸟，心里难受的厉害。
蛮荒之地对人有压迫，在里面的妖兽都不能化作人形。
千年后姑获鸟也还是鸟型。
“母亲，我带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