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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川当她的面剪碎婚纱，扔进垃圾桶。

当天晚上，唐清芷确诊了癌症，医生说治不好，只能延缓时间，她打给陆景川。

没等说完，就被他冷冷打断。

“要以死相逼吗？告诉你，我和你不可能了。”

唐清芷心中一片凄然，却强忍着眼泪。

“我真的病了，你可以借我一些钱吗？”

半小时后，陆景川带着一个箱子过来，当她面，烧了五年里写的1999封情书。

然后，冻结了她的卡，当作假装生病骗人的惩罚。

化成灰烬的不只是情书，还有唐清芷的心。

她放弃了爱情，也放弃了生命。

2

晚上，陆景川回来时，醉了酒，嚷嚷着要喝醒酒汤。

就算做不成夫妻，也念着他的养育之恩，唐清芷去熬了。

将熬好的汤放到桌子上后，她瞥见桌子上放着梨花酥，那是她最喜欢吃的。

陆景川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给你的……”

唐清芷心颤，刚要拆开，醉酒的陆景川手一歪，汤洒了。

烫坏了她的腿，也惊醒了他的酒。

陆景川看到唐清芷手上的梨花酥，面色一沉，厉声呵斥。

“放下，那是我给梦娇的。”

他身上的酒气和女人的香水味糅杂在一起，刺痛了唐清芷的鼻腔。

“你离我这么近干嘛，不死心还想勾引我？”

唐清芷紧抿着嘴，小声说：“你喝醉了，要我熬醒酒汤。”

陆景川揉着头回忆，“不好意思，醉得太厉害，把你当成梦娇了。”

唐清芷愣住了，她站的位置正好挡住了他的路。

他一把将她推开，她没站稳，撞到茶几上，腿上血流不止。

陆景川看都没看，转身上楼，重重摔上门。

唐清芷再也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从前，他不会对她这么冷酷，也不会这么粗暴。

过去的十五年里，她路走多了，脚磨出茧子，他都会心疼；他喜欢古典音乐，她去学古筝，手被割伤，他要哄她一天；她破了点皮，他都会自责好久。

自从陆婉晴死后，全都变了。

明明不是她的错，陆家却全都指责她，陆景川也不例外。

尤其是沈梦娇出现后，他好像真的爱上了别人，看她的神情越来越冷漠。

唐清芷清楚缘由，却没办法。

她无法让陆婉晴起死回生，不过，她要以死谢罪，用这条命来报他的养育之恩，来换陆家的命债。

看着陆景川屋里还有灯光，唐清芷轻轻敲了敲门。

陆景川皱着眉头开门，语气不算太好。

“深夜来男人房间，你有没有分寸？我们分手了！”

他身上仅仅围着一条浴巾，唐清芷红着脸偏过头。

“我要搬出去。”

陆景川面露诧异，转而化为讥讽。

“为了防止你乱说，我和梦娇结婚前，你哪都不能去，必须待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陆家觉得少爷娶养女太丢人，不许公开。

沈梦娇不知道他们的事情，单纯以为他和她是兄妹。

“那我可以换到楼下去吗？”

楼下是保姆间。

陆景川眸中带怒，咬牙切齿。

“随你。”

唐清芷不懂他为什么生气，当初，不是他说她不配的吗？要她离他远点的吗？

她转身默默回房间。

从前，陆景川将她宠上天，要什么都会捧到她眼前，有求必应。

如今，她连离开的权利都没有，都要受制于人。

曾经，陆景川将最好的主卧让给她，表白后，他搬到她屋里，陆婉晴死后，他又搬了出去。

她一个被厌弃的前女友，还有什么资格住最好的房间？

反正早晚会被赶走，不如有自知之明自己搬，提前给未来女主人腾出地方。

望着琳琅夺目的珠宝墙，唐清芷有些失神，这些都是他亲手替她从全世界各地买的，每一件都有特殊的含义。

珍贵的珠宝她都留下了，她有使用的资格，却没有拥有的权利。

不能离开的这段时间，正好留给她缓冲时间，去为离开做准备。

先去销户，再和陆景川解除领养关系。

等她死后，她的身后事就无需再麻烦他了。

第二日，伤了腿的唐清芷一瘸一拐搬东西时，陆景川坐在客厅和沈梦娇打视频。

她捧着装情书的箱子，一阵失神。

陆景川答应她，写到两千封情书就结婚，只差一封，本来是留着结婚前一天写的，可是，再也不会有了。

她将盒子藏到床底。

把东西都搬到保姆房后，唐清芷要出去注销身份。

路过客厅时，沈梦娇正在与陆景川说一些火辣的话，还隔空给他一个飞吻，而他满眼宠溺。

只看一眼，唐清芷就偏过头，面上没什么表情。

陆景川不太习惯她这么平静，挂断电话后，他心里升起一丝古怪。

唐清芷拖着受伤的腿走路，额角渗出冷汗，走到玄关处换鞋时，差点摔倒。

陆景川没忍住出声，“去哪？我送你。”

3

唐清芷怔愣住了，陆景川已经好久没主动说送她了。

她回头，他和沈梦娇打视频时的笑意还挂在脸上。

不等唐清芷回答，陆景川出门就去提车。

他提了那辆限量版超跑，是以爱情为主题设计的。

唐清芷愣住，站在原地没有动。

陆景川按着喇叭催促，“怎么不上？要我去抱你吗？”

从前，他总是跟她这样开玩笑，但是，今天他语气算不上太好。

唐清芷绞着手指，低声说道：“我不能坐副驾。”

陆景川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什么？”

“我做了副驾，沈小姐会不高兴的吧。”

陆景川愣住，“跟她有什么……”

一连串的铃声打断了他的话，沈梦娇的声音传来。

“景川，看你坐在车里，要去哪？不许让别的女孩子坐副驾哦，那可是我的专属位置，就算是你妹妹也不行。”

唐清芷苦涩，果然如此。

过去他的副驾都是她的。

或许是快要死了，看着他和别的女人谈恋爱，不会那么心痛了。

陆景川去换了一辆普通的商务轿车，唐清芷知趣地坐了后排。

“谢谢哥哥。”

自从在一起后，她改口直接喊他名字，如今，做不成夫妻，她只好再次称呼他，哥哥。

听到她换回五年前的称呼后，陆景川愣了愣，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有什么事还要亲自去？交给管家不就行了”

从前，都是他帮她跑腿办业务，他实在没空就要管家去。

唐清芷没回答，陆景川不再问。

反正到时候，他跟她一起进去就知道了。

外面阳光明媚，车里一片阴云，直到沈梦娇的电话打来，他才露出笑脸。

“我新买的情侣睡衣，晚上穿给你看。”

听着越来越露骨的话，唐清芷的头偏向窗外，明媚的阳光落下，扫尽她眼底的阴霾。

再转回头，看到视频里沈梦娇火辣的动作时，她已然一脸平静。

车刚上高架桥，沈梦娇说她定了爱情主题的西餐厅，给陆景川一个惊喜，要他快去。

西餐厅位置与目的地相反，电话那头沈梦娇催